天地日月神域!
安排此二人,則是因為他們在國武堂待的時間都比較短,而且當時年歲隻有十五六歲。
這些年風餐露宿的生活早已磨平了他們的棱角,洗儘了貴胄後輩的傲氣,加之麵相體格也發生了很大改變,即便去了京都、進了國武堂也無人能認得出來。
但自小在皇城長大的他們,卻能很快熟悉整個都城布局,為上官羽幫助的同時,也能及時聯絡上官濤他們。
西武帝國的皇城——開遠城,就位於整個帝國中心靠北的位置,周邊盤踞著天運城、武威城、萬和城、永泰城四大衛城。
四城猶如眾星捧月一般,將開遠城牢牢拱衛其中,如此布局其都城便有磐石之安。
這京都也是上官羽從出生後,自小跟隨父親上官天璽、母親羋蝶曾經生活過、叫做“家”的地方。
所謂帝輦之下,皇都盛大如許。
由於是京畿要地,四方輻輳,往來客商武者、販夫走卒之人倍繁於他郡,而西武帝國的國武堂就位於皇城之內,宮城以東,成為了整個西武帝國武者向往的最高殿堂和尚武精神的象征。
就這樣,上官羽滿懷心思的帶著小官,隨同段若虛、張承輝二人在密林深處、互為警戒,一路向北趕去。
隨著不斷趕路,段、張二人看著上官羽情緒不高,便打開話題,給上官羽講了很多關於國武堂的事情。
雖然身份有彆,但大家都是年輕人,這三人便很快便熟絡起來。
鐵鷹段若虛和老鷹張承輝二人是十三鷹中最年輕的,年齡雖隻有在20歲出頭,但經過這幾年的磨礪,都成了心思縝密,辦事牢靠的主。
久居雲蒼山深處的山坳之內,這二人也是被憋出了內傷,不然上官濤也不會帶著他們扮演劫富濟貧的假強盜而暴露了身份。
聊天中張承輝的糗事更是被段若虛給兜了個底朝天,尤其是講到老鷹張承輝的綽號,更是惹得上官羽一陣哈哈大笑。
原來張承輝和張承乾是親兄弟,在家中本來就排老幺。
當年十三鷹結拜為兄弟時,他因年紀最小又成了老幺。
他本人給自己好不容易醞釀了幾個響亮的江湖稱號,但都被哥哥們給否決了,硬是把老鷹的稱呼塞給了他,最小的他反而有了個最老的稱號。
當年因為老鷹這個江湖諢號,他可是反抗了好一段時間,隻不過反抗無效!
頓時兩人一路上閒著沒事就不斷互戳短處、互揭傷疤,把上官羽的少年心性完全給釋放了出來,一路上連帶著吹過的風也似乎有了歡樂的味道。
隨著逐漸走出山林,接近官道,三人頓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風澗峽附近,經過半個時辰的觀察,發現除了偶有客商路過,其它一切都很正常。
原本廝殺之地也早已被清除乾淨,在陽光下,除了奔騰的落雲河,整個風澗峽顯得非常平靜。
三人互相商議一番後,由鐵鷹段若虛獨自先行,無事後發暗號二人再跟上。
不一會,段若虛的身影便消失在前方。小官在旁邊趴著,舌頭吐得老長,老鷹張承輝和上官羽則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靜靜的等著鐵鷹段若虛的暗號。
不多時,前麵便傳來了類似鷹隼的叫聲,聲音三長兩短後便停了下來。
張承輝聽到此處,頓時神情一鬆,招呼上官羽便一起走上官道,很快來到了風澗峽峽口,周圍空無他人,隻有段若虛在等著他們。
三人會合後,很快穿過風澗峽便又鑽進了密林深處。
隻要過了風澗峽,他們就算安全了,也就徹底進入了西武帝國的地界。
由於安陽城在官道偏東的位置,那裡不僅繞路,也很不安全,所以三人沿著官道的密林一路向北快速離去。
由於鎮東侯江澈已死,他所轄管的麟州、東平二郡必然防守鬆懈。
他們計劃通過東平、昌平二郡後由廣安郡進入武威城,打探消息後再決定是否進入皇都開遠城。
三個人一路儘量尋找人跡罕至的小道前行,隨身帶的乾糧很快就消耗一空。
好在三人均是武藝高強之人,鐵鷹段若虛天賦極高,有著武師中階的實力,自從研習了上官羽給的秘籍,幾天的時間竟然有了感悟,而且已經到了快要突破高階武師的當口;張承輝雖然略差一些,但也是武師初階的實力。
加上小官這隻捕獵小能手,這三人一獸在路上不僅沒有委屈自己,反而每天都是各種野獸肉食,除了缺點酒水,這一路走來,過得那是相當舒服。
大約半個月後,風塵仆仆的三人已經到了東平郡的地界,此處距離安陽城已經很遠了。
他們並未進入東平郡州府,而是選擇直奔東平、昌平二郡交界的跨河大橋——落雲橋而去。
隻要過得此橋,那就猶如龍歸大海,完全脫離安陽王的勢力範圍,進入了嘉祿王的地界。
由於此橋是連接東平、昌平二郡的咽喉要地,同時又緊鄰大梁國,橋頭兩端都有大量士卒守衛,而且此橋僅允許白日通行。
三人到達後發現,要通過此橋,竟然還要查驗身份。
不過普通百姓一般並無魚符、牙牌之類的身份證明,倒是容易蒙混過關,主要是要說清來自何處、去往何地而已。
由於小官比較惹眼,所以上官羽臨時找了個借口帶著小官進了密林深處,再出來時就已經把小官收進洞天寶戒之內了。
但此事過於驚世駭俗,隻是對段若虛和張承輝說把小官留到山林了。
如此三人再不停留,簡單商議一番後,很快便來到過橋的隊伍後麵排隊,慢慢等著過橋。
正待三人快到隊伍前麵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
眾人紛紛向後望去,隻見一位穿著華貴、長相猥瑣,還極度肥胖的年輕人,哼哧哼哧的走了過來,邊走邊嘴裡嘟囔著“哎喲,累死老子了。”
到了跟前也不排隊,直衝衝就走到了橋頭關卡處,隨後拿出了身份魚符扔到了津吏麵前的木桌上,然後把半個屁股也挪到了桌子上,衝著旁邊的津吏喊道“快給爺準備個轎子,抬我過橋!”
這猥瑣胖子的一番神操作,頓時驚呆了周圍之人。
不過在一邊圍觀的都是老百姓居多,也沒人出頭說什麼,倒是那些津吏們看到胖子的身份魚牌後,頓時忙不迭的趕緊把胖子扶下桌,找了板凳擦了擦讓其坐好後,才來的及回話“少爺,您怎麼過來了?”
胖子瞪了眼前之人一眼,沒好氣的罵道“本少爺要做什麼,還得給你們請示是不?”隨後大喝一聲“快去準備轎子,要是晚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幾個津吏還有旁邊的官兵頓時都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一個個杵在原地沒一個動彈的。
隻有一位年齡大些的官吏走了過來,諂媚的說道“少爺,郡守大人已經交代過了,決不能讓您過橋,你就彆為難下官了。”說完後,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軍士,意思讓他趕緊通風報信去。
這胖子名叫孫岩,今年一十九歲,乃是東平郡郡守的獨子。
要說這胖子可不是第一次要過河了,前兩年就來過幾次,隻是每次都被郡守孫嗣忠給抓了回去。
原因無他,一身贅肉的他,兩年前不知發了什麼瘋,非要去國武堂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