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上官羽準備跟胡神醫說要送他回城的時候,突然間遠處官道上傳來大批的人馬嘶鳴之聲,大約上千人的隊伍火光衝天,由遠及近,快速向著這個方向趕來。
段若虛反應最為迅速,抬手就將馬燈弄滅,然後示意眾人安靜。
還好馬匹未曾躁動,那些官兵在手持火把的火光閃爍之下,也根本沒有發現官道旁邊密林內曾出現的微弱燈光。不一會,便疾馳而過,逐漸遠去。
上官羽見此,心中頓覺不妙,冥冥中感覺好似有什麼糟糕的事情要發生一般,不由地看向胡神醫,難道是因為剛才出城門時自己暴露了。
壓下心中擔憂,上官羽對著胡神醫說道“胡神醫”
不待自己說完,胡神醫就打斷了上官羽的話頭,假裝生氣道“柳賢弟,怎麼還叫胡神醫,叫我胡大哥或者胡煥春都行。”
上官羽見拗不過胡神醫,隻好遵從“胡大哥,實在抱歉!出城之前,也怪我沒有向你說明情況。我們今日在醉江樓內”
待得上官羽把在醉江樓內發生的事情說完,剛才還一臉放鬆的胡神醫頓時傻眼,旁邊的胡清更是麵露怒容,直接對著上官羽罵道“好小子,我們出城為你們救人,你們竟然把我師傅往火坑裡推,你們還”
在胡清就要出口成臟的時候,胡神醫趕緊擋住了胡清,轉而平靜地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要再互相責怪了。想我毒醫聖手當年也是大虞帝國的江湖傳說。若不是因為算了,英雄不提當年之勇。我先回去看看,應該牽扯不到我。我對那臨江城城主房德明有救子之恩,料無大礙。我們就在此彆過吧!”
上官羽見狀,知道無法阻止胡煥春回城,畢竟他的家眷還在延壽齋。
但他也提出要求,就是自己必須護送他到城門口,同時自己會守在附近,直到第二日城門開啟。如果無事,就請胡清在午時之前出來報個平安,如果出事大家都沒說話。
但上官羽暗暗下定決心,哪怕他拚的性命不要,也要救出胡神醫,畢竟他是因為自己才破例出城。
上官羽把買回來的肉食分給大家,又簡單交代了幾句,便隨著胡神醫他們一同返回臨江城,其他幾人仍留在原地等待。
隨著馬車不斷抵近臨江城北城門,三人就遠遠看到城門緊閉,但城牆上卻是燈火通明,士卒增加了一倍不止。
上官羽有些擔心的說到“胡大哥,要不等明日天亮之後,我們打聽了消息後你再回城。”
胡神醫在聽了醉江樓之戰後,雖然心中略有擔憂,但想到剛才自己出城,並未有任何不軌之舉,加之與那城主房德明的關係,想來自己應該不會有事。
便對上官羽說道“賢弟莫要擔心,我胡煥春在這臨江城也呆了十年了,雖然沒什麼權勢,但名聲還有幾分。除非潑天大禍,一般事情難不倒我,放心吧,明日我會讓胡清早些出來給你報平安的。”
上官羽看他態度堅決,也不好再阻攔,隻好先下了馬車,抱拳道“胡大哥,胡清,兩位保重!”說完頭也不回的鑽入了身旁密林,不見了蹤影。
胡清見此也不廢話,加快馬車快速來到了城門口。上麵士卒看見有馬車過來,隨即大喊道“城下何人?”
胡清回道“我們是延壽齋的,剛才出城返回,麻煩官爺給開個門。”
城上士卒不敢決斷,喊了聲“稍等”,便急匆匆的下城。
不一會城門便打開了,胡清不覺有疑,直接甩了一記空鞭,趕著馬車慢慢進了城門,城門在身後也隨之被關上了。胡煥春見此也放下心來,想來自己是多慮了。
兩人進得城門後,看見兩邊士卒比出去時竟多了一倍不止,也是心中吃驚,不知上官羽他們得罪了何人,竟然如此大的陣仗。
正在兩人心緒百轉的時候,突然周圍的士卒呼啦啦上前,竟將他們圍了起來,這一下,可把胡煥春和胡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難道真的出事了?
不待他們反應,一位中年模樣的都尉,身後還跟著十幾名校尉,大剌剌地站在胡神醫車前,喝到“胡神醫吧,我有事要問你一句。”
車帳內的胡神醫聽到此言,知道無法躲過,便不慌不忙的下了車,見眼前之人頗為陌生,便做揖打問道“不知大人喚胡某有何事?”
“我且問你,今日戌時前後你出城乾什麼去了?”那都尉雙眼如同鷹隼,緊緊盯著胡煥春問道。
“被一小哥請到城外救治一中毒之人。”胡神醫並未隱瞞。因為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彌補,眼下情況不明,他得非常小心。
“哦,不知與你一同出城的那個少年呢?”那都尉接著問道。
“已經隨其家人往廣安郡方向走了。”這也是實話,但半真半假。之前上官羽就告訴過他要去往廣安郡,但隻不過現在沒有出發而已。
“我聽聞胡神醫有三不治,可屬實?”
“屬實!”
“那為何今夜你要破了規矩?”
“無他,被逼無奈!”
那都尉聞言,頓時雙眼冒光,急切問道“如何被逼無奈?”
“那少年有武師巔峰的實力,而我手無縛雞之力,我這徒弟也不是其對手,隻能任其擺布。”胡神醫兩手一攤,麵露無奈之色。
“哈哈哈,大虞帝國聲名赫赫的毒醫聖手,竟然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簡直是個笑話。”那都尉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大人既然知道胡某是毒醫聖手,就應該知道鄙人早已修為儘失,淪為廢人了。”說完,胡神醫一臉頹廢。
那都尉臉色肅然,一聲冷哼,不屑的說到“若說彆人修為儘失,淪為廢人,那是必然。但你胡神醫一身絕學就在一個毒字上,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你與那幾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在何處相見?如何聯絡?不然,我怕你胡神醫這輩子就隻能陪著你的美嬌娘呆在大牢裡了。”說完,其雙掌一拍,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便被兩個士卒綁著拉了出來。
胡神醫看到他的妻子竟然被人綁了起來,頓時怒火中燒,大聲厲喝道“敢問大人,我胡某隻是出城救人,從未有敗法亂紀之事,為何如此!”
“要怪,隻能怪你救錯了人,惹了不該惹的事!你可知你所救之人身上擔著多大的乾係?哼,我也不怕告訴你,這幾人中有三人乃是皇朝要犯,是安陽王和嘉祿王下令捉拿之人,你竟敢串通謀逆凶徒,你說該不該抓你?”那都尉眼露凶光冰冷說道。
胡神醫聽聞之後,一臉茫然的看著那都尉,不由脫口而出“皇朝要犯,謀逆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