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日月神域!
話分兩頭,各說一頭。
隨著寶蘭王上官敬儀平定內亂,兵發阜陽,在風澗峽已經休整好的上官羽一眾人馬,又開始了遷徙征程。
一路上,眾人扶老攜幼,救治傷者,雖然知道事態緊急,但行軍速度卻依然很慢。
宣平侯所屬士卒,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吊在後麵一裡處,遠遠跟著。
此時,馬世雄早已帶著剩下人馬,趕了過來,同時也派人將宣平侯左向泰和魏之赫將軍被抓,挾為人質的情況上報了安陽王。
遠在五十裡外的安陽王此時已得到消息,但他與鎮海侯陌刀手金絕左右商量,始終沒有定論。
原因無他,擔心白叔和上官羽而已。
這兩人實力之高,已超出武宗修為,幾番交手,都未能有人試出深淺。
若貿貿然衝上去,不僅無法救得了左向泰和魏之赫,還有被其生擒或暴虐屠殺的可能。
但皇命在身,又不得不追。
左右人馬多次來報,催的兩人心煩意亂,眼看著風澗峽就在二人麵前,兩人仍遲遲未下定決心如何行事。
最後竟然下令原地休整待命。
“王爺,如今事已至此,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般,世康皇帝絕殺叛逆之決心,那是堅如磐石,若此次不能畢其功於一役,恐怕陛下會有所怪罪,或者是誤解,那就不好了。如果要救宣平侯左向泰和魏之赫的話,這事就更難辦了。”說完,金絕側立一旁,等待著安陽王的決定。
猶豫半晌的安陽王,聽到鎮海侯所言,也是長歎一口氣,不由暗自思忖道“全力射殺之計,乃是上上之策,但宣平侯和魏將軍怕是難以活命,到最後即使得了功勞,嘉祿王那裡也不好交代,而且也寒了將士們的用武之心。但若一直踟躕不前,又恐陛下責備,甚至是懷疑。”
想到這裡,身形魁梧的安陽王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萬萬不能讓世康皇帝懷疑,否則我的後果也將難以預料。”
隨即滿臉殺氣的說道“金絕,你所言有理,陛下的旨意就是殺,做臣子的隻能按旨意辦事。若是把世康皇帝的差事辦砸了,那你我將來在皇朝恐無立足之地。”
說完不由的原地踱步,猛然站定後抬眼看向金絕,幽幽的說道“當年你我在明德殿內所做之事,早已沒有退路。若瞻前顧後,怕是什麼事也成不了,更有可能連項上人頭也難保。要知道,鎮東候江澈為什麼會在麟州、東平二郡受封,那是陛下還沒有完全相信你我呀!”
“王爺,您所說正是我擔心的地方,哪怕今日,我們也並非陛下真正的心腹。此次這些叛臣逆賊出現在您的封地,就已經讓世康皇帝有所不滿了,若再放虎歸山,怕是陛下會疑心更重。”金絕看安陽王終於想通,便又再加了一把火。
“金絕,你不愧是本王的智囊侯爺,既然你我二人意見一致,那就在今夜突襲叛逆,一網打儘,你看如何?”安陽王很滿意鎮海侯的分析,直接就開始商量殺敵之策了。
“王爺,有一事須得先行辦妥,才能夜襲叛逆。”
“何事如此重要?”
“馬世雄、魏之赫二人相交多年,乃是宣平侯的左膀右臂,萬一其不願配合,此事恐難一戰而勝,還會橫生波折。”鎮海侯擔心道。
“有何妙計?儘管說來。”安陽王上官敬棠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不難,王爺派人邀其來此議事即可。等到了後,若其同意一起行事則罷了,如其不然,則直接扣下,來日直接交於陛下處置即可。”金絕凜然說道。
“這”安陽王略帶猶豫的說道,“此舉恐怕會將嘉祿王徹底得罪。”
“王爺,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往日嘉祿王仗著自己乃世康皇帝的絕對心腹,可沒少給咱們臉色看,若此次王爺能一舉將叛逆全部拿下,則必然受到世康皇帝重視,嘉祿王又有何懼哉!”金絕對著安陽王侃侃而談,仿佛兩人已經勝券在握一般。
“好!好!好好好!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我有金絕,何愁諸事不順?啊、哈哈哈”安陽王上官敬棠被鎮海侯徹底說服,滿臉都是興奮之色。
轉身對著金絕繼續說道“既如此,那就在此地安營紮寨,你派人火速去請馬世雄,就說兩大高手在側,宣平侯和魏之赫將軍又成了人質,難以強攻,本王邀請其儘快來商議如何行事。”
說完輕捋胡須,唯一沉思後說道“那叛逆現在距離麟州城不過百裡之地,頂多推遲到明日午時,就必須強攻。否則其一旦進入玉林郡,遲恐生變。讓其務必今夜趕到。”
“遵命,王爺,下官這就去安排。”說完,鎮海侯一轉身快速去了將官休息之地。
一路無事的上官羽,此時正一臉警惕的走在隊伍最前麵,諸葛龍秀與金姨、上官濤等人陪在左右,白叔則一個人默默的走在隊伍後麵。兩人一前一後,遙相呼應。
諸葛龍秀自前日被白叔用神奇小塔測了靈根後,心中一直充滿疑惑。
因為測完之後,白叔和上官羽隻是說其是個練武奇才,並無其他解釋。
自小聰慧的諸葛龍秀絕對算得上外秀慧中,看到白叔那副激動不已的神情,早就知道事情絕非二人所說的那麼簡單。
因為跟白叔極為陌生,為了弄清心中疑惑,一路上死纏爛打的跟著上官羽,問東問西問個不停。
這可把上官羽給愁壞了,最後還是利用眾人安危的說辭,才好不容易壓下了諸葛龍秀那顆好奇之心。
這不,因為沒有得到答案,諸葛龍秀已經好一會沒有理睬上官羽了。
當然這好一會,也不過一刻鐘而已。
兩人之間的純潔好感完全發自內心,甚至沒有夾雜太多的男女情感,隻是都對對方產生了興趣,也有可能是好奇。
恰似兩小無猜的好友,那份純真的愛戀如同山間的清泉,叮咚作響,流淌在彼此心中,將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彼此交融,充滿期待。
就這樣,一路不敢停歇的天坑眾人,在距離麟州城尚有二十餘裡的地方,老弱婦孺們就已經叫苦連天,累到實在走不動了。
而此時,夜幕還未完全降臨,落日下的漫天紅雲,重重疊疊的鋪撒在天際一線,久久不願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