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宋瀾衣就不愛聽了。
你他麼的,打嘴仗就打嘴仗,你還攻擊我性彆。
你這是茅房裡打燈籠——找死呢!
宋瀾衣擼起袖子,順手抄起書院前擺放的青銅大鼎。
隻見她幾個健步上前,體內才氣自成循環,直直地朝鐘瑞砸去。
鐘瑞看到這一幕,心臟都險些嚇停了。
瘋子!
這個瘋子!
他爹可是鐘淩峰!
這賤婢安敢殺了他?!
不對啊!!她好像真的敢!
鐘瑞心道不好,幾乎用儘畢生吃奶的勁,連滾帶爬地跑到另一邊去。
隻聽到沉悶的“咚”聲,那尊大鼎與他擦肩而過。
鐘瑞來不及思考宋瀾衣的神力,隻是下意識地兩股戰戰。
他從未想到,死亡……離他如此之近。
還未等他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他就聽到風聲陣陣。
一個拳頭,直衝他麵門而來。
砰!
鐘瑞隻覺得鼻尖一陣酸熱,而後像是有什麼黏膩的液體流下一樣。
他摸了摸鼻尖,隻看到一手鮮血。
而另一邊,宋瀾衣看到他這樣,隻覺得鬱氣消除了大半。
她憑借著堪比九品,近乎八品的身體素質,硬是壓著鐘瑞打得喘不過氣來。
疾風驟雨一般的拳腳,快如利箭般的身影,幾乎讓鐘瑞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小廝更是急得滿臉通紅,“彆打啦,你們彆打啦!少爺身上的傷才剛好,禁不起再打了!”
宋瀾衣一腳踩在鐘瑞胸口,雙手叉腰,臉頰因為運動,而透露著微微粉色。
她氣道,“他身上的傷好了,我心上的傷還沒好呢!鐘瑞這廝先是強納我為小妾,後又再三辱罵我,我若不出了這口氣,於我道途有礙!”
“這白鹿書院莫不是鐘瑞他家開的不成?憑什麼他想罵就罵,想惡心我就惡心我?”
宋瀾衣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王八蛋!
渣男!
她又踹了一腳鐘瑞,這才道,“我是一介女子,但女子又如何?你鐘瑞敢當著百花聖人的麵,說任憑她再如何努力,哪怕身為聖人,也隻不過是小小女子,將來注定要相夫教子,囿於後院之中嗎?”
“這等言論,何其荒謬!聖人有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道為維持平衡,所以將公平視作運轉的準則。縱然才氣有不足,但大道三千,自有女子可走的路。天道尚且如此,你鐘瑞哪來的膽子,說我不過是一介婦人?!”
說完,宋瀾衣冷笑一聲,“如你這般的蠢材,往前三百年,前無古人;往後三百年,後無來者。”
“撲哧。”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笑出聲。
緊接著,這些學子也顧不得鐘瑞背後的參將府,紛紛掩袖低笑起來。
這個宋小姐,看似清雅脫俗,實則意外地接地氣。
鐘瑞罵他一句,她便有百句可以嘲諷、奚落、反駁對方。
宋瀾衣將腿放下,朝其餘的師兄師姐拱手行禮,欲要邁步進入白鹿書院內。
就在這時,鐘瑞突然從地上坐起,頂著青紫一片的臉頰,陰著臉,“宋瀾衣,論辯才,我或許不如你。但是……你莫要忘了,你父不過是千夫長,我父,才是正正經經的三品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