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什麼刺客?
老者眨了眨眼,仰頭,咕咚咕咚,跟喝水一般,將碗裡幾個餛飩囫圇咽下。
宋瀾衣特地仔細盯了許久。
真的是一口沒嚼,完全就是吞下去的。
吃完,老者擦了擦嘴角,淡聲道,「我知道你心有無數不解。但是我負責任的告訴你,我的推測,並不是無的放矢。你若是相信我,這段時間,就好好準備吧。」
說著,他起身,凳子在地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老者也不在乎,七拐八拐,走近一間房,當即和衣躺在床上,不過幾秒鐘,就呼呼大睡起來了。
得。
宋瀾衣也算是認了。
她帶了個祖宗回來。
翌日。
宋瀾衣剛轉醒沒多久,就聽到屋外傳來喧嘩之聲。
她湊到窗邊,仔細一聽,就聽到爭論之聲。
「你一人吃了府上幾十口人的飯量,我向你要點飯錢怎麼啦?總不能白吃白喝,養著這麼一個大胃王吧?」
王管家說這話的時候,還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哪怕修習武道的男子,飯量也沒有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頭大。
那老者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心虛氣短。
他弱弱解釋了一句,「我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
深呼吸……
王管家覺得自己的涵養已經越來越好了。
隻是他的麵容還是不免有些黑。
但是當吱呀一聲響起,宋瀾衣推門走了出來的刹那,他的臉色驟變。
隻見王管家原本陰沉沉,隨時有掀起暴風雨可能的臉上,突然陰雨轉晴。
他的笑容,比天幕上的太陽還要燦爛。
蒲鬆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牙疼。
他突然有點佩服宋瀾衣,能夠在宋瀚海以及王管家這種高強度溺愛下,居然不僅沒有被養廢,反而比絕大多數的同齡人都要優秀。
怪哉,怪哉。
宋瀾衣看到滿桌的狼藉,眉頭不禁跳了跳。
她沉吟再三,忍住想要擦乾淨蒲鬆那雙油膩膩手的衝動,還是說了一句,「王叔,府裡多養一個人,還是有餘力的。若是平時有什麼缺的,你去庫房拿便可。」
反正留在庫房的,都是一些金銀俗物,真正的修煉寶物,都放在宋瀾衣的夢境空間中。
王管家一愣,他多看了一眼蒲鬆,但這次卻沒再說什麼了。
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定位放得很清楚。
他跟宋瀾衣的關係親近,甚至可以說,自小看她長大。
但這不是他倚老賣老,甚至替宋瀾衣做決定的理由。
如今宋瀚海不在,但宋家的當家人,不是王管家,而是宋瀾衣。
他低頭稱是,複又上前一步,低聲道,「小姐,先前有明王府上的小廝傳話,今日午後,邀您去府上一敘。」
聽到這話,宋瀾衣和老者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一眼,後又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
宋瀾衣拿起桌子上還未被沾染的一塊杏仁酥,邊吃邊往外頭走去,「我去明王府上看一看。」
雖然還未與明王交流,但是宋瀾衣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
那老者所說的……也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