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村民都救治完畢的時候,人群中財走出一位耄耋年齡的老者。
他的身子看起來搖搖晃晃,因為常年受鬼麵瘡的折磨,習慣性地駝背。
「小民多謝諸位俠士出手相助……不知俠士,要往哪裡去?」
說這話的時候,老者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上河伯的屍體。
王管家在此之前,存在感一直都很低,看起來也就是負責宋瀾衣衣食住行的一位管家。
但是他到底人老成精,哪怕修為或許有所
不如這裡的年輕學子,但是他平時經曆過的事,卻比這些學子吃過的鹽巴還多。
他敏銳地捕捉到老者這一點的異常,微微眯眼,未語就掛上三分笑。
隻聽得他狀似不經意道,「這往哪走,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老者猶豫片刻,手指指向地上的河伯屍體,「諸位大人,若是為他們而來,那還是儘早離去得好。」
王管家皺眉,「這又有何說法?難不成我們這麼多人,還敵不過一個偽神嗎?」
聽到偽神二字,老者臉色兀地一變,「大人休要再說這種話了!這淌渾水,不是你們能沾的!」
眾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宋瀾衣麵嫩,看起來最容易被相信。
隻聽得宋瀾衣訝異道,「老丈何出此言?這河伯,真神,以及黑夜中的詭異規矩,都是我們所解決的。難道這樣,我們還解決不了所謂的偽……神明嗎?」
老者聽到這話,唏噓感歎,「小姑娘,你想來是第一次來南境吧?這南境的神明,幾乎各個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我打聽到的消息,單就這裡的河伯,就認識數十位湖君、水神。更不用說,那些藏在山野之間,無人供奉的野神。」
這樣聽起來……南境的狀況,比宋瀾衣等人想象的還要糟糕。
蒲鬆與宋瀾衣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宋瀾衣心中明了。
隻見她笑道,「老丈,方便說說,那些神明都分布在哪些地方嗎?」
老者見宋瀾衣一群人執迷不悟,搖頭歎了口氣,背著身子,走到茅草屋內。
接著,他拿著一張保存完好的羊皮卷,羊皮卷上,標注著南境大大小小的神廟地點,甚至還在一旁注明這些神廟歸屬的神靈。
老者看到宋瀾衣等人驚訝的眼神,苦笑一聲,「我曾經也像你們這般自信,誌要走遍南境河川,驅逐神靈陰司。但結果是……我患上了鬼麵瘡,隻能偷了一幅輿圖,灰溜溜地回到村中,自此……一病不起。」
這位老丈顯然還是不看好他們。
但是宋瀾衣不在乎,她認認真真地朝老丈行了個禮,「多謝。」
此後,告彆村落眾人後,便順著輿圖上,最近的一所城隍廟的方向走去。
所謂的城隍,就相當於一地的守護神,一方城池的地頭蛇。
想要打聽什麼消息,找這所謂的城隍……再合適不過了。
一路上,蒲鬆一直把玩著手中的令牌,似乎是在思考,如同通過這個令牌,進入這些神明居住聯係的「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