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遲疑片刻,微微點頭。
隻聽得蒲鬆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聖人有預測禍福吉凶的能力,我有預感,這一次,我會找到道途的答案。」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倏地堅定起來,眉毛下壓,壓住他眼神的淩厲,「因為,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
陽春白雪,曲高和寡,那是士族、是世家、是讀書人的東西。
但是他的之道不同。
這是「下裡巴人」也可以感受到的,文字的力量。
而這個世界,不是由士族撐起的,是由一個又一個的普通人,構造了這個世界。
藩王府外。
牛大力換上一身常服,走在大街上,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一邊左顧右盼,一邊道,「咱們去哪?廟會嗎?」
宋瀾衣卻否認,「不急,我們先去看一個人。」
「誰?」
「昨天那名畫師。」
牛大力沉默片刻,忍不住開口,「其實你根本沒記住他的名字吧。」
宋瀾衣表情一滯,接著下巴微揚,麵容倨傲,「將死之人,何必知曉他的姓名?」
「……嘁。」
明明就是根本不記得名字。
「好了,廢話莫要多說。我們去鎮獄司。」
鎮獄司是錦衣衛關押囚犯的牢籠。
哪怕身在藩地,但錦衣衛作為當今聖上的爪牙手眼,自然是無處不在。
錦衣衛。
鎮獄司
宋瀾衣剛進入的時候,便看到有獄卒匆匆走過,他們手中抬著一床擔架,一塊輕飄飄的白布蒙在上麵。
當快速走動,帶起的風吹動一角白布的時候,宋瀾衣忍不住駐足。
隻因為這白布之下的屍體,不是彆人,正是昨日那位畫師。
屍體的麵容驚恐猙獰,嘴巴大大地張大,口中的舌頭拖出來好長,隻是大半截都被割斷了。
這傷口看起來,就好像是被黑白無常的勾魂索所勾斷的。
牛大力也看到這死人麵孔,他倒是沒有膽怯,隻是皺了皺眉頭,「死了?」
朱序臨已經熟練地帶著一位獄卒,塞了幾角碎銀子,走到角落裡去。
獄卒顛了顛手中碎銀的分量,麵色一變,換上了一副笑臉。
自朔北朝南境一路走來,朱序臨麵對此類事情的經驗越來越豐富了。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走過來,「是昨天夜裡突然死的,據通靈官判斷,是死於黑白無常手下。」
「通靈官?」
宋瀾衣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特殊名詞。
牛大力聽到這個詞,一下子蹦起來,「我知道,我知道!快問我,快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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