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瀾衣這麼一壓製,原本的書院學子,都感覺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頭頂一樣。
隻是平日裡,就算是學堂先生都壓不住他們,他們豈能因為宋瀾衣這麼一個小女孩而退縮。
這說出去,多丟人啊!
至於牛霸之子也跟在她的身後……
這又怎麼啦?
牛霸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介藩王,哪裡能夠比得上他們這些在南境紮根已久,土生土長的世家弟子?
不過都說,柿子要挑軟的捏。
牛霸有背景,那個紫發小姑娘打不過,現在看來……隻能欺負一下那個金色衣裙的小女孩了。
看她白白嫩嫩,悶聲不吭的樣子,打一拳應該可以哭好久吧?
學堂最刺頭的幾個學生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不懷好意的神色,悄悄靠近金釧。
而宋瀾衣則是投入到學習之中。
這個學堂先生所講的神通之法,她鮮少接觸。
而且宋瀾衣定力極佳,一旦開始學習,很快就能進入忘我之境。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些學堂學子猛地一撲,從底下掀起了金釧的裙擺。
“啊——”
“怪物啊!你怎麼身下都是蜘蛛腿!”
學堂內亂糟糟的一片。
此時就連學堂上的先生也不由得停下講課,皺起了眉頭,看向這一幅鬨劇。
宋瀾衣轉過頭去,就見金釧的衣裙下擺被掀起,露出了八隻蛛腿。
她原本臉上的紅暈此刻都消失殆儘,隻剩下一片慘白。
她垂落在兩邊的手,緊緊攥著衣擺,揪得衣裙都皺起,指尖更是泛白。
周圍還不斷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呀,原來她是半妖啊,還是進化最失敗的半妖……”
有人撇了撇嘴,一臉嫌棄,“人不人,妖不妖的,不過是一孽障罷了。”
甚至還有一個右眉帶著刀痕的男子,邪邪道,“原來本體是一隻蜘蛛啊。一想到你的本體,你的臉就算長得再美,我對你也沒有任何興趣了。”
牛大力氣得已經哼哧哼哧喘著氣了。
金釧聽到這話,眼中含著淚花,但卻硬是忍住,沒讓淚水落下。
她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眾人更是哄堂大笑。
“原來還是個啞巴啊!”
此話一出,他們笑得的更加暢快。
宋瀾衣看到這一幕,隻覺得渾身發寒。
她突然想到那一句話——人與人的悲歡,其實並不相通。
一個女孩苦苦遮掩的痛楚傷疤,但在另一批人看來,隻不過是可以用於取笑的工具罷了。
她既覺得諷刺,又覺得無可奈何。
但更多的,是心中那顆激蕩的俠義之心,在隱隱發燙。
她在憤怒,她在不平,她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太過醜惡。
宋瀾衣邁步,走出一步,口中低吟,“十年磨一劍,”
她再度邁出一步,聲音低沉,“霜刃未曾試。”
當這一句說出後,台上的先生突然目光灼灼看向宋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