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抗衡的境界下,他們之間,竟然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耳邊的呢喃,發出一聲輕笑,“塵世若樊籠,但凡你還活著,你就永遠也擺脫不了宿命的限製。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能擺脫宿命。”
宋瀾衣哈哈大笑,“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前人做過的事,我要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我同樣也要做!”
話落,四道虛影,齊齊伸出手,放在宋瀾衣的頭頂。
一股浩大淼淼,宛若妙門內的生命精氣,又帶著宿命一般不可捉摸的氣息,居然在霎時間充盈於宋瀾衣的體內。
宋瀾衣的肉身開始皸裂,嘴角甚至溢出夾雜著內臟碎片的鮮血,但饒是如此,她眼中的笑意卻越發璀璨。
這一刻,她摒棄了所有的刀槍劍戟,她以己身為劍,手掌為刀,化出一道白色的匹練,耀眼到了極致。
匹練瞬間爆發,整個陰司都被透出的白光照射,燦爛宛若白晝。
砰!
寂靜之中,突然響起一聲悶聲。
繭蛹……碎了!
雷雲像是被激怒似的,猛地降下一道銀白色的雷霆,直直地劈在宋瀾衣身上。
宋瀾衣卻不偏不倚,仰頭張開嘴,直接吞下這道雷霆。
狂暴的雷劫在腹中炸裂開來,先是席卷四肢百骸,帶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感,但是在妙門的運轉之下,很快又被化作充滿精氣的雷劫液,慢慢被肉體吸收。
岸邊的人已經看得出了神。
這般偉力……
這般壯舉……
幾乎已經超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境界。
在萬眾矚目的時間,宋瀾衣猛地踏出一步。
在她動作的間隙,隱隱有無數條白色的宿命之線,牽扯在她的身上。
她又猛地邁出一步。
宿命之線繃斷了幾根。
數道雷霆再度降下。
宋瀾衣哈哈大笑,她用手背一抹嘴角,聲音已經變得無比沙啞,幾乎用著嘶吼的聲音,開口吼道:
“驃騎冠軍,飆勇紛紜。”
“長驅六舉,電擊雷震。”
“飲馬翰海,封狼居山。”
“西規大河,列郡祈連!”
“冠軍侯,霍去病,可願出戰!”
“轟——”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響起。
黃泉翻湧,一道馬上身影,飛馳而來。
噠噠的馬蹄,猶如曆史的風煙,在滾滾而來,夾雜著史書上文人筆下的是非功過。
少年坐金鞍,調白羽,劍眉星目,麵如冠玉。
在他的身後,是黃沙一望無際的大漠孤煙,是祁連山頂的皚皚白雪,萬古不化。
少年搭弓拉箭,不過轉瞬之間,一道箭光一閃而逝,射入前方的匈奴單於眉心。
做完這一切,他才笑著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略帶青澀的麵容,卻已經了有了少年郎的英武灑脫之氣。
他笑著朗聲道,“霍去病,在此!”
話落他笑容一收,半眯著眼,拉起弓弦,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錚鳴聲,一道利箭射出。
霎時間,宋瀾衣身上的宿命之線,切斷一半之多。
在這一箭中,宋瀾衣居然奇異地和霍去病產生了共鳴之感。
還有一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