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綠茶係統後我成了萬人迷!
說話之人的聲音清越溫和,仿若冬月初雪,屋中豆火微晃。
蘇嫿眨了眨眼睛。
這人說話聲音可真好聽,隻不過說出來的話……嘶,怎麼這麼狗呢?
仿若一盆冷水直接澆在心頭,連帶著她的身子似乎也沒有剛剛那麼燥熱了。
她收回視線,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許久,才找回聲音啞聲道,“啊,抱,抱歉。”
蘇嫿低下頭想把自己撐起來,卻一時忘了自己受傷的左臂,一用力便摔得更慘了些。
來人看了她一會兒,微微挑了挑眉,卻沒有再說話。
蘇嫿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低頭便用自己的右手努力想將自己撐起來,隻是這次撐到一半時,蘇嫿忽然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穩穩地托了一把。
待她站起,那手便已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隻剩她的手肘處還殘留了一些掌心溫熱。
日光晃過眼睛,蘇嫿看著來人微微一愣。
如今已入五月,可那人玄衣外頭還披了一件針織鶴氅,身形清瘦單薄,容色蒼白。
此時,她才想起眼前這人的身份,他是當今聖上的幼帝,也是那個用一身傷病換來大陳邊境數年安寧的少年將軍。
淮王,李玄知。
蘇嫿朝著李玄知行了一禮道,“蘇嫿見過王爺,剛剛多謝……”
話還未說完,李玄知微一點了點頭說了句不謝,微一甩袖,抬步繼續往前走去。
蘇嫿便也不再多言,又朝他行了一禮後便轉身低頭想要拿出帕子擦一擦自己身上的泥。
隻是手剛摸進袖子,她忽然就愣住了。
糟糕,她的帕子可能不小心落在廂房裡了!
蘇嫿忙扭頭朝著李玄知急急出聲喚道,“王爺,請留步!”
李玄知停下的腳步,側頭朝她看去。
蘇嫿咬著下唇微微躊躇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方便見人,不知可否麻煩王爺再幫我一下,借我個地方重新梳洗一下?”
參加塗林宴之前,她便聽說按照規矩所有人的馬車都得停在了門口慢慢走進去,隻有淮王爺因身子孱弱,才特許直接進了這片石榴林。
如今,她自己的馬車還在林子外,此時林子中還能找到隱蔽位置重新梳理的,大概也隻有李玄知的馬車裡了。
李玄知看了她半晌,冷淡開口道,“我為何要幫你?”
蘇嫿噎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話接下去。
她也不過是想著剛剛李玄知出手幫扶了她一把,想來也是個心地良善之人,便下意識覺得此時她向他求助,他定也會答應的。
她呆呆地看著李玄知,腦子飛轉,努力想著該如何說服他。
其實,原本倒也不必這麼麻煩彆人,隻是那帕子若不想個法子去拿回來,她這自傷一臂逃出來也怕是要沒有任何意義了……不行,必須得想個法子讓這個淮王答應幫她!
此時李玄知也正背著手靜靜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蘇嫿。
那日躲在隨園假山後,他親眼看著蘇家大小姐死而複生,出手利落地把李如月主仆都丟進水裡,之後卻又在眾人麵前身嬌體軟弱不禁風了起來,逼得李如月不得不吃下這個暗虧,甚至還要繼續受氣。
當時他就在感慨傳言果然當不得真,此等心計,若也能算是一個沒臉沒皮的草包,那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是草包了。
隻是如此心機之人,此刻正呆呆看著他,額頭鼻尖還掛著泥,臉上滿是淚痕,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李玄知的心下微微一動。
罷了,權且就當日行一善,攢點功德吧。
“要我幫你倒也不是不行,隻不過……”
話音未落,李玄知便見蘇嫿先是一愣,忽而眼神亮了起來,期待地看向他。
就像他大侄子府上的那隻旺福一樣,每次隻要他手裡拿著一根骨頭時,不管離得有多遠都會馬上飛奔過來,然後搖著尾巴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臉上臟兮兮,眼睛亮晶晶。
李玄知突然有點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蘇嫿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