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能是順手而為,但對我來說,卻是真的救我於水火之中。”蘇嫿抿唇一笑,“那柄劍,過些日子我定給王爺送去。”
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忙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雙手呈到李玄知麵前,溫聲道,“之前是我忘了,這個瓷瓶裡是我配的一些止咳化痰的藥,效果算不上頂好,但應當也能幫助到王爺。”
李玄知垂眸看向這個藥瓶,有些疑惑問道,“你還會製藥?”
“略懂一二。”
沉默良久,李玄知抬手從蘇嫿的手裡接過了那個白瓷瓶,道了聲謝。
“一點小小心意罷了,哪裡比得上王爺今日幫的忙。”說著,蘇嫿又轉頭看向一旁的鄭友和,“鄭表哥,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玄知見狀,便側開了身子,往外走了幾步。
蘇嫿這才繼續道,“也不知王大小姐現在是否醒轉了過來?我可否去探望一二?”
蘇大夫人是鄭府的庶女,也因此按禮來說,她與鄭家兄妹的關係應當是表兄妹。
鄭友和回頭看了一眼廂房,回答道,“想起以前一些舊事,急火攻心,一時半會兒大概是醒不過來了。”
蘇嫿乖巧地點點頭,笑道,“那我過些日子再去探望,今日也多虧王二小姐和鄭家表妹出手相助了。”
說罷,蘇嫿再次朝李玄知兩人行了一禮準備離開,隻不過鄭友和卻又再次叫住了她。
“我這兒還有個問題可能要麻煩一下蘇表妹,煩請表妹留步。”
“表哥你問便是,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呀。”
鄭友和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道,“今日承辦這塗林宴的是我忠義伯府,各處守職的丫鬟也是我府上的人。”
“剛剛蘇表妹有說到你是被一個丫鬟帶去廂房的,表妹可還記得那丫鬟的模樣?”
蘇嫿皺著眉思考半晌,才開口道,“那丫鬟的模樣並不是很出眾,高挑身材,不過她耳後似乎有一顆紅痣。”
鄭友和道了聲曉得了後,才又開口道,“之前,蘇表妹你是不是說過你的帕子上還有我府上小姐的半個腳印?隻不過今日我妹妹與我一直在一處,似乎並未見過蘇表妹。”
“我見過的自然不是鄭表妹,而是府上的庶三小姐和庶四小姐。”
說到這兒,蘇嫿有些赧然地笑了起來,“今日我在涼亭休息時,鄭三表妹和鄭四表妹從我身邊走過時,因她們身上的香味太濃我不小心打了兩個噴嚏,沒管住帕子掉在她們腳邊,這才不小心被踩了一腳。”
在聽到香味太濃這幾個字時,鄭友和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蘇嫿瞧著,心下不由一動。
其實,她剛剛不過隻是點了一兩句話,但麵前的這個鄭友和不僅記在了心上還馬上就覺出了不對,甚至連侯府用香這種小事都注意到了。
鄭府的熏香采買素來是統一的,若是各個院子私下有銀子,自然可以再買其他的熏香。
之前蘇梅曾向她炫耀過鄭府今年春日采買的熏香,味道很是清香宜人,與她這次在鄭三小姐和鄭四小姐身上聞到的味道完全不同。
隻是,鄭三小姐與鄭四小姐兩人又皆是庶出,每月能拿到的月銀恐怕都還沒蘇梅的多。
小小一塊上等香料就要好幾十兩銀子,這可不像一個庶女能隨意花銷的東西啊。
蘇嫿想了想,又開口問道,“不知母親如今在鄭府是否住得還好?”
鄭友和抬頭看她,蘇嫿看著他淡淡一笑道,“前些日子,我們蘇府裡頭發生了一些事兒,隻不過我祖母未讓她流到外麵去罷了。”
這次鄭友和沉默了許久,忽然朝著蘇嫿拱手肅了神色道,“我明白了,若真是我們鄭府欠蘇大小姐的,我必定會給蘇大小姐一個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