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耳根清淨了……也真不知沈柏舟以後找的媳婦能不能受得了他這張嘴。
李玄知低頭又看了眼手中的這個白瓷瓶,微微眯了眯眼睛,唇角抿起。
沈柏舟此人作為涼山十二派的首席大弟子,對於製藥這方麵還是有些真才實學在身上的,能讓他驚豔至此的藥,從他們相識至今也不過就是寥寥幾種。
而今日蘇嫿把藥瓶遞給他的時候,隻說她對於製藥略懂一二。
沈柏舟與他相識近十年,在草藥這方麵的能力他是看在眼裡的,所以應當是蘇嫿對他睜眼說了瞎話。
一個在傳聞裡除了琴藝簡直一無是處的蘇家大小姐,如今不僅使得一手好心計,讓意圖對她不利的人再三吃下啞巴虧,甚至還會製藥且水平不俗。
這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時,南陸從簾子中探出腦袋來,出聲道,“主子,你有事找我?”
“南陸,三日內我想要知道蘇府大小姐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話音落下許久,都未曾聽到自己下屬的回答,李玄知抬頭看向南陸,卻見南陸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李玄知看著南陸的表情,便知他肯定是誤會了。
月見那個大嘴巴。
今日她回到府上後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們家主子有看上的姑娘了,然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把他今日搭上自己幫了蘇嫿兩次忙的事情添油加醋地都給說了出去。
也導致,如今這淮王府上上下下都在猜測他到底是不是喜歡那個蘇府的大小姐。
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再認真解釋一次,南陸有些小激動的聲音已經敞亮響起,“回主子的話,南陸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而他們嘴中的蘇嫿此時正將整個身子癱在柔軟的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茶寶蜷著身子團在她頸邊,慢條斯理地舔著它的爪子。
“也還好茶寶你來了,不然當時我隻怕是要……”蘇嫿有些後怕地喃喃道,“我倒是真沒料到,李如月居然會找上鄭府的人做她幫手,想來我那繼母在其中應當也出力不少吧。”
“這不是廢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茶寶側頭懶懶看了蘇嫿一眼,“瞧這樣子,今日這事兒不成,他們應當也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明白,隻不過李如月那頭……”蘇嫿懶懶翻了個身,半闔著眼道,“一個是在朝中如日中天的萬家,還有一個是頗受寵愛的金枝玉葉,尋常宅子裡的那些手段對她無用,我得再等等,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對付她。”
“倒是我繼母……嗬,送了我這麼份大驚喜,我怎麼能不好好回個禮呢?”蘇嫿冷冷笑了一聲,“對付她,可比對付李如月他們要輕鬆得多了,這次我定要讓她永遠不得翻身!”
“那嫁妝我本還打算溫和處理徐徐圖之的……既然她不仁,那就彆怪我不義!”
茶寶瞧著蘇嫿滿是乾勁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翻了個身子露出肚皮,用爪子拍了拍蘇嫿,示意她趕緊給它撓撓。
“話說今日,你居然打開了隱藏任務啊,恭喜恭喜。”茶寶舒服地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在蘇嫿腦海中繼續說道,“不過這個任務,你有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一說起這個,蘇嫿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李玄知的那雙清冽狹長的眼睛,以及後來幫她作偽證時臉上掛著的那七分自嘲三分難堪的苦澀笑容。
好家夥……若不是當時她就親自在他麵前摔了個嘴啃泥,恐怕她自己都快要相信他說出來的那番話了。
“還沒想好。”蘇嫿蹙眉撇了撇嘴,“這男人可不簡單,也難怪值這麼多積分了。”
停了片刻,蘇嫿才又開口道,“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我母親的嫁妝,畢竟我用母親留下來的那柄劍才換得他的幫助,得早些給人送過去。”
“這樣吧茶寶,你這幾日先幫我去收集一下那淮王爺的資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茶寶釀唔了幾聲,應了下來。
這時,院子門口響起了鬆鶴堂丫鬟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桃子便掀簾走了進來,嘴中說道,“小姐,鄭老夫人上門來了,老夫人讓您去鬆鶴堂見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