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參軍扶著腰間的劍柄,不管是否是郡王回來了……他們都必須當做“是”!
“沒錯,定然是郡王的大軍回返了!我們有救了!”
陳參軍洪亮的聲音響起,傳入每一位士兵的耳中,士兵們歡喜雀躍地跟著呐喊。
“郡王回來了!”
“我們有救了了!”
歡呼聲直傳向城下。
靳安都忖道“難道真的是齊王回返了?”
可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據聞朝廷已經派了鎮西大將軍去了關中,齊王折返回來也並非不可能。
“左賢王,怎麼辦?迎戰嗎?”
靳安都胯下的青鬃馬不安地嘶鳴,扯動韁繩,拽得靳安都掌心發疼。
齊王麾下有十萬兵馬,即使調返回來的隻是一部分,也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
真是……功虧一簣!
靳安都緊咬著牙根,怒吼“撤!”
渾邪不甘地踢了踢坐騎,揚聲呐喊“撤兵!”
遠處號角聲仍在響著,越來越近,城樓上的小將見匈奴灰溜溜地遁走,大感解氣,朝著城下唾出一口血沫。
圍城的兵馬撤走後,不一會兒,雲陵王帶著百餘人來到城下。
“陳參將,齊王叔大軍將至,本王來傳口令,速開城門!”
雲陵王與齊王素來交好,陳參將不疑有他,親自出城迎接。
看到雲陵王身邊的白衣少年,陳參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雲陵王,郡王他……”
“齊王叔就在不遠處。”雲陵王高聲打斷他,又壓低了聲音對陳參將道,“關城門。”
陳參將一愣。
一行人入城後,千鈞重的城門重新關上。
雲陵王連灌了兩杯冷茶。
蕭清晏立於一旁,向陳參將問道“齊王的家眷可還安好?”
陳參將並未直接答她“雲陵王,這位是……”
雲陵王道“哦,他是……”
“在下裴宴,字清和,是雲陵王府中的門客。”
蕭清晏此番本是送母親的靈柩回鄉,若是被人知道她撇下母親的靈柩,偷偷跟著雲陵王跑來徐州,不僅孝道有損,更可能會引人懷疑。
雲陵王心領神會,沒有出言揭穿。
陳參將這才說道“王妃他們都在城中,平安無事,雲陵王殿下,郡王幾時能到?那些匈奴太過可恨,我們留守的人死了過半,這筆賬不能不算!”
雲陵王聲音低沉,憂慮道“齊王叔不曾回來。”
“什麼?”陳參將不解。
蕭清晏說道“我們此次帶了五百人來,餘下四百留在城外,你們之前看到的十裡塵煙,便是他們在馬後拖著樹枝奔跑,製造出來的假象。”
蕭清晏將事情經過大致與陳參將說了一遍。
陳參將瞠目結舌,很快意識到徐州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靳安都不會就此立即退走,他很快便會知道真相,到時候我們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