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驅魔師那些年!
一大早,手機鈴聲就嚎喪似的一遍遍響起。
睡夢中,我與我的夢中情人正共赴巫山到緊要處,偏這一陣緊促的鈴聲在這當口響起,焉了。
怎能不叫人氣憤,跺腳?
氣得我沒好氣地抄起手機,劈頭蓋臉就罵
“你丫誰呀,這麼早打電話有病啊?”
“是我,小麗……不好意思,昨晚……一切正常吧,那個無頭女人還來過嗎?”
電話那頭兒的聲音明顯顫抖。
聽到這話,我心裡就有些煩,馬上回懟
“來沒來,你不是能從監控裡看到嗎?天天問我,我說沒來,你又不信!”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絕對信得過你,可我怕監控也有拍不到的死角……”
對方話沒說完,我就原地炸了“靠,你家到處都安了探頭,連衛生間都安了,我特麼蹲個大號估計你也知道我拉的什麼屎……”
我氣得正想大罵,特罵,電話那頭兒的女人,傷心地哭了起來。
咱這人心軟,這輩子最受不了女人哭,尤其美女哭,我的頭馬上大三圈。
這下,我連語氣也軟了
“我說小麗啊,那個無頭女人確實走了,入輪回了,你要是不信,回來住上三天嘛,我也可以免費陪你,你覺得安全了再給我錢,這總行吧!”
“不用那樣,我信得過你,畢竟你是金牌驅魔師,不過我不敢回去,我讓我老公回去住段時間看看吧!”
掛斷電話以後,我的手機上顯示到賬十萬元,這趟買賣就算結束了。
我終於長出了口氣,總算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前後在這裡住了快一個月,才特麼掙了10萬元,實在是賠大了。
如今錢到手,我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地方呆,立刻收拾起自己的行李,還有法器,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個月掙十萬,好像很多,但在我這個等級,實在稀鬆平常。
我是個驅魔師,去過的凶宅,沒一千也有八百。
大部分是凶殺第一現場,見過的阿飄更是形形色色,千奇百怪。
有的整棟樓都經常發生靈異事件,鬨得居民們都有家不敢回,導致一棟樓逐漸廢棄的。
也有的整座學校經常有學生接二連三無故失蹤,不得不關閉的。
更有甚者,我還曾冒死接手過一個要拆遷的火葬場……
沒辦法,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乾我們這一行,不光需要靈敏的身手,驚人的反應速度,關鍵還得看天賦。
有的驅魔師或者是戶外靈異主播,不過是憑借莽撞行事,再加上一點小伎倆,欺騙客戶和觀眾而已。
那可以說是最低級的,什麼夜闖殯儀館啦,無人村過夜,在棺材裡睡覺,擺弄先人遺骨一類,博人眼卑鄙的手段。
這,都我玩剩下的。
我早已不屑於此,現在,我負責驅除阿飄。
要說我為什麼會乾起這個,這事兒,小孩兒沒娘,得從頭兒講。
十年前,俺剛從部隊退伍回來,青春正當時,就想找個穿製服的工作再奉獻點兒餘熱。
在當時,要麼去派出所乾聯防隊員,要麼乾城管。
可這兩樣工作,咱都不屑於乾。
前者是跟一幫老頭兒提根打狗棒,滿大街溜達。
掙得太少,又閒得人發慌,暮氣太重,我怕我一個年輕後生未老先衰。
後者倒掙得多,可每天攆的小商小販從市場這頭兒追到那頭兒,養家糊口,誰也不易,咱良心上也過不去。
可整天無所事事也怪心煩的,直到看見一則招聘啟事。
記得那是一家地處黃金地段的新開的大商場正在招保安。
月薪五千保底,乾得好還有提成,外加餐補,各種補助一類,快一萬了。
對於當時我們這個人均不到兩千收入的十八線小城市,這條件太優厚了。
再看人家要求,徹底傻眼,我的天呢,這要求也太低了吧。
年齡,十八到五十歲,隻要是個男人,身體好些,文盲也無所謂。
至於招多少人,沒說。
非要說還有什麼限製條件,那就一條,隻要你願留下來。
也沒什麼試用期,來了就能上班。
記得當時這則招聘啟事當時就火了,麵試被安排到了商場頂層,人數超多,樓道裡都擠滿了。
可以說人山人海,盛況空前。
來應聘的人直接從商場七樓排到了馬路對麵,還在廣場上還繞了三圈。
來應聘的人五花八門兒,啥樣兒都有。
排我前麵一米八大個兒,跟麵試官說自己練過鐵砂掌。
說著,他舉起一隻紅腫如饅頭的手展示。
我這才注意到,這家夥兩隻手太不對稱了,這隻右手足足比左手大了10圈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