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叔婆皺眉,忍不住摸臉,難不成她今兒出門沒洗臉嗎?
[喲,是你大孫媳婦,今兒晚上就要發作了,但是胎位不正,你大兒媳和我不和,所以去請了隔壁的大孟氏,哎喲喲,造孽啊,今兒晚上你大兒媳是一屍兩命啊!]
屋子裡的人臉色刷一下白了,看著陳三叔婆欲言又止。
陳三叔婆被看得心發慌,連忙起身,“家裡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陳長安朝陳長運使了個眼色,陳長運把陳三叔婆送到屋外,眼看人要走了。
又喊了一聲,“三叔婆。”
陳三叔婆回轉過頭來,便見陳長運搓著手,“這事說來也是奇遇,但是我娘上回病倒,去地府走了一圈,再醒來,居然會些風水相麵什麼的。”
陳三叔婆皺眉,“你說啥?”
陳長運硬著頭皮道,“這個,說出來您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娘就是會算命了,她剛剛許是看出您有什麼災殃了,臉上神色不太好。”
“可能是家裡人的身體什麼的,我長英哥的媳婦不是快要生了嗎——”
“你昏頭了吧!陳老三!”陳三叔婆的聲音一下尖銳起來。
許氏肚子裡的孩子他們全家可都是放在心尖上的,那可是長房長孫的第一個孩子,若是兒子,就是一個家族的重中之重。
陳三叔婆彆的事上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有人咒自己的重長孫。
“我原以為,你家裡隻有你娘一個昏頭的,現下看來,你家就沒一個拎得清的,我那孫媳才將滿九個月,怎麼可能今兒晚上生?”
“且我日日請了錢大夫來看的,哪有什麼胎位不正?就是穩婆,我也是先請的十裡八鄉最好的!”
“這話誰讓你來說的?!”
“三叔婆,真是我娘看出來的……”陳長運一臉尷尬,心裡埋怨大哥,這種破事怎麼讓他乾啊,要是二哥在就好了,二哥絕對比他會說話。
但是三叔公幫了他們家這麼大忙,長英哥待他們也不錯,他是真不願意看到長英哥遇上這種事的。
“我不和你說。”陳三叔婆認定了陳長運瞎說話,轉身便要走。
不想寶珠追了出來,喊住了人,“三叔婆,我娘說了,若是晚上遇到什麼事,儘管來尋她。”
陳三叔婆腳下一個踉蹌,忍不住罵了兩句,才走了。
回到家,她便忍不住和老頭子說道,“你以後可不要讓我去大郎家說事了!”
陳三叔公皺眉,“怎的了?那小孟氏又拎不清了,還是田氏又是另一個朱氏?”
“你是不知道,我好好的跟她說話,出門的時候,長運那孩子居然同我說,許氏今兒晚上就要生產了,還會一屍兩命!”
“我都要走了,寶珠又追了出來,說晚上若是許氏出事,儘管去尋小孟氏。”
這話落地,不說陳三叔婆,就是陳三叔公,臉色就是一變,“這叫什麼話!許氏好好的,怎麼可能出事,這話太不吉利了,你趕緊,去立個筷子,給許氏去去邪祟氣。”
陳三叔婆也覺得晦氣,趕忙去廚房尋了碗,撒了些許穀子,拿三根筷子沾了水,尋了許氏,在其周身輕拍一圈。
許氏不明,眉目儘是溫婉,“奶奶,這是怎的了,不必為我如此上心的,大定村誰家媳婦都要經曆這麼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