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清正,身段清瘦,那紫色繡有日月鷺鷥的官袍穿得真有味兒,有孟檀在現代看營銷號發叔圈文官那種禁欲味兒了。
[啊,簡直叔圈天菜,他媳婦不得美死。]
正伏案寫狀紙的某老頭一下抬起頭,朝孟檀的方向看過來,疑惑過後又低頭,還問了陳長生一句什麼。
陳長生立馬嚇得站了起來,走得近了,孟檀才聽見在說什麼。
“沒有了大人,就……就這麼多。”
孟檀瞥了一眼那張紙,哦~是狀紙,啊,原來古人告官真的需要寫狀紙。
字還挺好看的。
一抬頭,對上一雙眼睛,眼睛的主人看了她幾秒,眼底似是多了點笑意,便拿著狀紙坐到了公案後。
砰砰砰——
兩旁拿著殺威棒的官差突然開始杵地。
孟檀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就像那種極其安靜的情況下,突然響起重重的捶地聲,沒有人聲,平白的,就能調出人心底的那種恐懼,讓人氣矮了三分。
嘩啦啦,進來的人跪了一地,隻有王秀才,被一個師爺模樣的人請到一邊站好。
孟檀慢了半拍,才跟著人跪下。
[該死的封建社會,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陳長生看了一眼老娘,覺得脖頸涼嗖嗖的,幸好大人聽不見,不然非得把娘的腦袋砍了。
誰都沒看見,堂上的大人嘴角抽了一下。
“堂下可是薊縣長河鎮人王懷寶,於太初九年二月考得秀才,可是你?”
“回大人,正是學生。”王秀才好歹見過世麵,倒是沒發抖,就是被這位大人氣勢壓的有點緊張。
“現有薊縣長河鎮大定村人陳長生代其嶽家狀告你以前朝律法逼婚其大姨姐田氏,你可認?”
“大人,此事是誣告!是田家不想嫁女,才如此說,我與田家女是兩情相悅!”
王秀才現下倒是反應過來了,見到官差那一刻,他腦子清醒了兩分,他若是娶春紅,就是自賤身份。
鬨到書院說不好要革除功名的,現下隻要咬死了是田家不想嫁女,他和春紅的事隻能算是他年輕不懂事。
“大人,他,他胡說,明明是他家為了這個娼婦能名正言順進門,才來坑害我家女兒的!”
為了女兒,田大山這會兒也出頭了,明明怕得聲音都抖了,卻還提著一口氣說清楚了。
“大人,隻是因為我實在念著田家女,所以我娘才讓媒婆去和田家商議提前成婚的事宜,沒想到田家不同意,居然還追到了鎮裡,還當街辱罵我娘。”
“大人,我要告田家人,僭越之罪!”
王秀才一臉氣憤,嘴裡蹦出的詞,田家人那是個頂個的聽不懂。
不過有一個他們聽明白了,王秀才要告他們。
田猛怒了,指著一邊的春紅,“大人,他瞎說,就是他家算計我家妹妹!還在外頭養了妓女做外室,我家妹妹清白之身,才不和娼婦一同侍夫,您看看,這女人就是那娼婦!”
“很好。”堂上人說話了,看向王秀才,“王秀才,既然你要告田家人,狀紙何處?辯師又在何處?”
王秀才一下激動了,他就知道,知縣大人一定是偏向他的。
他可是讀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