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現在擺明態度,就等著丁春秋做決定,這倒反而令丁春秋為難起來,而馬車上一位高額凸顙的老者聞言點了點頭,頗為同意段晟所言。
丁春秋並未考慮太久,不過數息功夫便有決斷,也算光棍,一把將黑須老者扔回馬車上,看向自家弟子,見一夥人早就遠遠躲開,一個個躲在樹林深處,以樹木遮擋,在不遠處則躺著摘星子的屍首,丁春秋也不管他們,身子一閃便施展輕功離開,門人弟子見了趕忙跟上。
段晟看著丁春秋離開,沒有追趕,其實憑借他的輕功,追上丁春秋十拿九穩,隻不過正如他剛才所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放他便放他。而且若是讓丁春秋帶著黑須老者離開,黑須老者的下場不用想也知,段晟堅決不讓丁春秋帶人質離開,為的就是人質彆有傷亡。
丁春秋一夥人離開,馬真師兄妹三人莫名的鬆了口氣,哪怕有段晟在場,更是看到段晟擊敗丁春秋,仍心驚肉跳,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在江湖上丁春秋的惡名實在太響亮。
段晟來到兩輛馬車前,馬車上共有八人,不用招呼,段譽、李氏三雄便出手給他們鬆綁,馬真師兄妹三人也來幫忙,八人都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和說話,大家出手一一解開穴道。
八人恢複自由,站在一起對視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高額凸顙的老者身上,老者上前一步,領頭鞠躬行禮道謝。
“函穀八友多謝晟皇子救命之恩,大恩難以回報,請受我們一拜。”
段晟聞言函穀八友,頭上都是霧水,沒有聽說過這名號,但不管如何總不能真的讓他們拜謝不是,他們八人年紀最小者恐怕都近四十,段晟可受不起。
“愧不敢當,丁春秋乃武林大害,身為武林正道當然要除魔衛道。”段晟趕忙扶起身前老者。
直到這個時候段晟才有心思細細打量他們八人,八人穿著相貌倒是頗為紮眼,最甚者是有人居然穿著戲服,畫著臉譜,當真有個性,還有一人將被沒收的武器尋回,將短斧木鋸背在身後,段晟真是開了眼界,這行走江湖還有用這般武器的?十八般武器有斧類兵刃,可木鋸兵刃段晟還真是沒見過。
大家簡單交談一番,互道名諱,他們八人自稱“函穀八友”,當聽到老五薛慕華外號“閻王敵”時,段晟等人皆是一驚,“閻王敵”不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薛神醫?
薛神醫因為甚少有人知其真名,所以當聽到薛慕華三字時,段晟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到現在這個時候段晟若是還想不起來函穀八友,那可真的成了棒槌。
函穀八友正是蘇星河收的八名弟子,可惜當年因為丁春秋一事,無奈趕出師門,實際上是為了保護他們八人,隻是不知道他們為何又落在了丁春秋的手上。
蘇星河這八個徒弟雖說武藝差強人意,但彆而本事可都是數一數二,絕對的一流水準,這八個徒弟跟蘇星河一樣,對練武不甚上心,若是當年蘇星河專心學下武,也不至於落魄到做那“聾啞先生”的境地,無崖子能夠收蘇星河與丁春秋為徒,可想而知兩人的武學天賦差距絕對不會太大。
函穀八友分彆是老大“琴癲”康廣陵、老二“棋魔”範百齡、老三“書呆”苟讀、老四“畫狂”吳領軍、老五“閻王敵”薛慕華、老六“巧匠”馮阿三、老七“花癡”石清露、老八“戲迷”李傀儡。
八人曾與丁春秋交手,都有傷在身,雖算不得重,但也不容小視,大家來到溪邊坐下休息,順便品嘗一下李子雄的手藝,八人昨日被丁春秋抓住,至今油鹽未進,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們至少少吃了三頓飯,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此時聞到可口的烤兔,滿嘴口水,惹得芹芹與林佳一陣好笑,八人倒也覺得不好意思,乾笑掩蓋尷尬,段晟見了讓李大哥將整隻烤兔分與他們,李子傑則主動出馬再去抓一隻。
一隻烤兔如何能夠使八人吃飽,李子傑還未回來,一隻烤兔便被他們吃光,不過八人已經滿足,再在道謝,段晟問道“八位如何會被丁春秋抓住?”
段晟剛說完就覺得問的很白癡,原劇當中丁春秋不正是去找過他們的晦氣?
老大康廣陵苦笑道“有些事情本不能告訴旁人,但即是恩公相問,自是知無不答,那丁春秋實則是我們的師叔……”
康廣陵話未說完,除了段晟,皆是一臉吃驚之色。
“你們是丁春秋的師侄?”段譽插嘴道“你們也是星宿派弟子?”
範百齡擺擺手道“莫要誤會,我們可不是什麼星宿派弟子,至於我們的門派,恕我們不能相告,但丁春秋確實是我們的師叔。我們的師傅正是擂鼓山天聾地啞穀的蘇星河,隻不過師傅早就將我們逐出師門了。”
八人想到被逐出師門,都是神情感傷,有甚者更是落下淚水,令人見之憐惜。
段晟知道他們的身份,不會大驚小怪,段譽他們確實得知了難得一聞的奇聞,豎起耳朵等待下文。
八人平複情緒,康廣陵將如何被抓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