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之晟皇子!
範百齡的行為略顯孟浪,範百齡的年紀在五十歲上下,此間如此多武林人士在場,他如孩子一般墊腳尖,伸長頭去看師傅對弈,難免令人笑話,不過範百齡卻是絲毫不以為然,凡認識他的都知他性情,見怪不怪。
與蘇星河對弈的是一位年僅三十的年輕人,相貌堂堂,衣著氣度皆是不俗,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大家風範,不是出身名門便是大門派培養的真傳弟子,此人與蘇星河交手片刻功夫,遇到難處,劍眉緊蹙,下棋速度越來越慢,不似剛才落子如飛。
蘇星河遊刃有餘,見二弟子模樣,嘴角微揚,開口道“你向來好棋如癡,雖礙於資質有限,但也棋力不俗,可靠近觀看,若是能夠解開,也是你的機緣。”
範百齡聞言大喜,但仍是不敢太過靠前,打擾了師傅與對麵年輕人對弈,不過堪堪上前兩步便停了下去。
範百齡沒有發現異樣,但他的師兄弟卻是各個麵露驚容!
師傅居然開口說話了!
師傅與丁春秋之間的誓約,他們做弟子的一清二楚,師傅今日開口便是毀了誓約,以師傅性情為何要如此做?
不光函穀八友驚訝蘇星河開口說話,此時在場武林人士皆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聰辯先生又聾又啞天下皆知,這一下子開口說話,一時間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段晟也是心裡納悶,原劇當中是因為丁春秋在場,蘇星河擺明心思要跟丁春秋有個了斷,所以才會自毀誓言開口說話,此時丁春秋不再,蘇星河這是弄得哪一出?
“聰辯先生不是又聾又啞的麼?怎麼能夠開口說話?”段譽驚訝道,李氏三雄與馬真師兄妹三人不明中間曲折,也是一臉疑惑。
段晟雖知道蘇星河不過是裝聾作啞,但畢竟是人家的秘密,不能口無遮攔的說出來,道“奇人行事想來常人難以捉摸,蘇前輩乃天下有數奇人,有此一出莫要大驚小怪。”
段晟隨意說句糊弄過去,段譽等人覺得說的甚有道理,奇人多奇事,倒是不用少見多怪。
大家都因蘇星河的突然開口說話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就在喧囂議論時,場中與蘇星河對弈的年輕人卻是一臉汗水的敗下陣來,年輕人臉色煞白,汗水如珠,一副疲憊之色,起身抱拳道“晚輩棋力有限,無能破解。”
蘇星河點了點頭笑道“少俠棋力依然不俗,可惜無緣。”
年輕人道聲慚愧,在同伴的攙扶下離開。
段晟看在眼裡,見年輕人不過片刻工夫便一臉倦色,可見這珍瓏棋局不光是棋局那般簡單,此局似有魔性,引人沉迷其中,擾亂心神,一個不好,對精神打擊極大。
想到此點段晟立馬想起了原劇中的慕容複,不正是深陷棋局無法自報,最後更是差點拔劍自刎,由此可見此局之危險。
有人認輸下場,自有人上場挑戰,一位相貌清秀年輕人手持折扇走出人群,道“在下河北賀連城,願來嘗試破解珍瓏棋局。”
蘇星河來者不拒,伸手做請,清秀公子瀟灑一甩衣擺坐到石凳上,也不客氣執子先手落子,新的一局再次開始。
前前後後大約一個半時辰,已經是十數人敗下陣來,多數人難以堅持太長時間,段晟看在眼裡搖了搖頭,舉目四顧,發現虛竹並未到場,心中思量看樣子今年的珍瓏棋局怕是又要擱淺了。
當又有一位俊才敗下陣來,蘇星河靜待來人挑戰,可惜卻遲遲未有人下場,蘇星河舉目望去,見大多數人都露出頹唐之色,心中不免失望,蘇星河轉頭看向自家弟子範百齡,問道“你看了如此久,可有破解之法了。”
範百齡臉色殷紅,直覺頭暈眼花,搖了搖頭,道“弟子無能,至今破解之道毫無頭緒,弟子給師傅丟臉了。”
蘇星河歎了口氣,範百齡見師傅如此,再次沉浸入棋局當中希望找出破解之道,可惜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再次強行入局哪裡受得了,不過看了兩眼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函穀八友見了趕忙上前攙扶,範百齡躺在“書呆”苟讀懷中依然昏迷過去。
段譽見無人挑戰,看向段晟道“皇兄,我看了這麼長時間,有些見解,我去一試。”
段晟知道段譽棋藝不俗,點了點頭,提醒道“你也見了破局之人的樣子,此局頗為凶險,萬不可逞強為之,切記!”
“弟弟明白。”
段譽來到場間拱手道“大理段譽,願意一試!”
蘇星河見了段譽眼前一亮,段譽俊逸倜儻,相貌生的極好,此來的年輕俊才無人出其左,最起碼師傅收徒的第一點是過關了,而且是大理皇族出身,出身高貴,一身儒氣,當是博學之輩,蘇星河對段譽寄予不小希望。
段譽心中早就打了譜,落子乾淨利落,蘇星河看在眼中,不斷點頭,心中不由讚歎段譽眼光之獨到,比之前破局之人水平要高出甚多。
段譽與蘇星河對弈過了盞茶功夫,段譽落子才慢慢變緩,每每落子都要思前想後,劍眉緊蹙,似乎難以取舍,段晟一直害怕段譽陷入棋局反被傷害,見了雙眸微眯,同時調動內力,萬一稍有不妙,他立馬傳音喚醒段譽。
大約又過了片刻工夫,段譽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目光盯著棋局雙眸隱隱泛紅,段晟知道沒有立刻喚醒,他能夠感覺到段譽呼吸雖有些急促,但還是極為穩健,說明自己尚能控製,可惜也是到了儘頭。
不過又堅持了幾子之後,段譽將手中棋子放回棋簍,長舒口氣,恢複如初,起身打揖道“珍瓏棋局果真玄妙,段譽不才,不能破解,認輸投降。”
“段公子棋藝之高,當屬我這些年來僅見,可惜缺少魄力,若是拋棄一部分棄子,段公子或許可以走的更遠。”下棋如做人,蘇星河此話說與段譽無異於金玉良言。
至今為止,下棋時間最久,落子最多者當屬段譽莫屬,李氏三雄以及馬真等人為段譽的落敗甚是可惜。
“太可惜了,我還以為段世子能夠贏了呢。”芹芹慫恿道“大師兄,不如你上前試一試?”
馬真聞言苦笑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段世子都不行,我就更加不行了。”
此時已經時至正午,在場俊傑基本都已下場一試,可惜都未能破解棋局,蘇星河聽到芹芹與馬真對話,目光看去,正巧看到一旁的段晟,見段譽過去叫他皇兄,心中一思量,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位可是近前名聲遠播的大理晟皇子?”蘇星河看向段晟說道。
段晟沒有想到蘇星河居然會認出他來,先是一怔,隨即行晚輩禮道“正是晚輩。”
蘇星河見段晟相貌比之段譽更加出眾,而且少了三分儒氣,多了七分瀟灑不拘,看著玉樹臨風的段晟,蘇星河有一刹的恍惚,仿佛在眼前的是他的師傅無崖子。
“晟皇子的大名老夫也是如雷貫耳,聽說晟皇子乃段家麒麟兒,想必定是文武雙全,不如下場一試?”蘇星河邀請道。
蘇星河也是自有苦衷,他師傅無崖子已經時日無多,若是在不找個傳人,他師傅的大仇如何得報?
段晟打敗丁春秋的事情早就在江湖上傳開,蘇星河未親眼所見,雖不會百分百相信,但也知道世間之事不會空穴來風,心中思量與段譽作比較,覺得段晟若是做師傅傳人,想必師傅定會極為開心。
聽到蘇星河邀請,段晟頗有些為難,他棋藝比之段譽差遠了,上去不過送死的份,實在不願意貽笑大方,可對方邀請一口回絕,未免失禮,最後隻能硬著頭皮道“聰辯先生邀請,小子自是不敢不從。”
段晟其實自來了便一直關注著珍瓏棋局,心中自是也有自己破解之法,此時上場便按照預先所想落子,一步步穩紮穩打,看看自己能夠走到什麼樣的程度,就當學習長見識,說不得能夠說兩招,待回大理跟父親下棋,也能博得父親誇獎兩句。
就在段晟與蘇星河對弈之時,穀內又來了兩位客人,不是旁人,正是在平縣剛見過麵的卓不凡與不平道人。
卓不凡與不平道人沒有想到一進穀就見到了段譽一行人,原本兩人有說有笑,見了他們好心情一下子一掃而空,段譽、李氏三雄與段晟向來一同行事,他們四人在,那段晟肯定就在此間。
果不其然,卓不凡見到與蘇星河對弈的段晟,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不平道人則頗為尷尬,此來擂鼓山本是他的提議,可誰曾想段晟也在,這不是冤家路窄麼?
段譽等人麵對卓不凡自是沒有好臉色,不恥當日卓不凡的所作所為,冷臉相對,卓不凡臉色低沉,與不平道人走遠一些,跟段譽等人拉開極遠的距離,卓不凡見段晟下場破解珍瓏棋局,有心看看段晟棋藝水平,目光落向棋盤,不過片刻功夫嘴角露出譏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