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斯文高雅的口氣,在明蘭若耳邊說著最惡毒尖刻的話語。
春明站得近,聽得都忍不住捏緊了拳。
這哪裡是什麼皇後,簡直是市井惡毒潑婦。
明蘭若有些意外,周皇後撕破了臉,說話竟毫無顧忌起來,連基本的貴婦修養都沒了?
她眯了眯眼“是啊,所以皇後娘娘你是不是要甘拜下風,氣死了沒有,一把年紀了,小心點,彆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周皇後忽然身形向後一靠,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傷心表情“明妃,你怎麼如此說話,本宮隻是希望你好好跟國公夫人賠個不是,竟咒本宮死?”
說著她身形晃了晃了,竟向後倒去。
“母後!”明蘭若聽見身後傳來上官宏業的聲音,他一下子從自己身後衝了過去,扶住周皇後。
上官宏業扶住了周皇後,忍不住惱火地看向明蘭若“明蘭若,你乾什麼氣母後!”
她挑眉“……”
又來了,大庭廣眾的搞這些低級宮鬥手段真是閒得慌,周皇後是打算挑撥她和上官宏業的關係?切!
“我說什麼了?我就說了讓母後身體不好,少操心,殿下你說是不是?”明蘭若眼底浮現出一點不耐煩,警告性地看了上官宏業一眼。
自己要真還喜歡她兒子,還能吃這套,不喜歡,你們母子算什麼?
明蘭若冷傲淡漠的態度,竟讓上官宏業窒息了窒“你……”
“你這逆女,竟敢如此對皇後與殿下不敬,還不快點跪下賠罪!”覃氏見狀立刻起身,義正言辭地指著明蘭若。
明蘭若看著覃氏,想著明玥瑩還給自己乾活呢,她忍了忍沒說話,隻彆開臉不理會覃氏。
覃氏卻忽然也身形晃了晃,在身邊人扶持下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明蘭若——
“你父親好還在東北疆躺著,病危了回不來……你是要氣死你爹和我麼,我們明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逆女,也難怪,老爺當初就說你不是親生的……”
明蘭若目光一寒,森冷地看向覃氏,厲聲道“姨母,你在胡說什麼!”
覃氏這怕是勾結了皇後要給自己身上潑臟水!
明蘭若心裡忽然明白了,覃氏這一出戲,是要讓她這個明家大小姐徹底淪落為“野種”!
名不正言不順,彆說什麼明妃不明妃了,這可是欺君死罪!
覃氏被明蘭若滿是寒意的森冷目光一盯,竟渾身發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但原本因為覃氏“失言”而瞬間鴉雀無聲的宴席上,此刻眾人回過神來,卻都不禁因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發出驚呼聲。
“什麼,剛才國公夫人說明妃不是明國公親生的?”
“那明妃哪來的,蕭氏莫非在外頭偷人……”
“天哪,難怪這明妃一點不像國公爺溫文爾雅!”
上官宏業聞言,本能地就要反駁“這不可能!”
他是親眼見過明國公有多疼愛明蘭若的,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這覃氏是見他的奏折寫明國公在東北“傷重不起,昏迷難醒,無力回天”,就以為國公爺會死在東北疆才敢給蘭若潑臟水,想搶家產嗎?!
周皇後卻狠狠一捏上官宏業的手臂,低聲打斷他的話“逆子,你想氣死母後嗎,還不住口!”
上官宏業一噎,周皇後立刻衝著覃氏道“明國公夫人,你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勢必要坐實了明蘭若是“野種”的身份!
明蘭若眯了眯眼,看著覃氏,眸光森冷裡已經帶了殺意。
覃氏得了令,又聽著周圍人的各種議論,頓時有了底氣,今天明蘭若成了野種,她的女兒就會成為國公府唯一的獨生女!
如此,太子才不敢動玥瑩!為了玥瑩的榮華富貴和平安,她一定要弄死明蘭若!
覃氏朝著明蘭若一副痛心的樣子,才要張開“你……”
“覃氏,住口!”一道略顯蒼老卻威嚴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拐杖敲在地上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覃氏的話。
眾人看向殿門口,便看見太後扶著個嬤嬤,在慈安宮人的護送下走了進來。
她們齊齊起身行禮“參見太後。”
太後矜冷地點點頭,隨意地抬手,走到覃氏麵前,冷厲地道“來人,將覃國公夫人拖下去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