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是真心為了道門尊嚴,有多少是貪圖佛門半成氣運,那就不得而知了。
謝靈韻將這一切看在眼底。
說出自己的看法。
“各位道友。”
“貧道以為佛門這次乃是有備前來,故意以半成氣運做賭注。”
“吾等若是貿然應戰,到時一旦辯法失利,失了道門氣運,反而得不償失,如了佛門的意,不妨不予理會,靜觀其變。”
謝靈韻說出自己的看法。
但她話音剛落。
就見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嗤笑一聲。
“謝仙子,你這話就不厚道了。”
“誰不知道你徒兒和儒道當世之聖結成道侶,如今勸吾等不要答應佛門辯法。”
“好讓你忘情宗的姑爺贏下佛門,獨吞半成氣運,到時再反哺忘情宗,這樣一來,好事全落到你們一家人的頭上。”
老道陰陽怪氣的說著。
聽到此話。
謝靈韻臉色陡然變冷。
“楚掌門。”
“可是想與貧道做過一場。”
說話間,她手中仙劍發出陣陣清鳴,滔天殺意籠罩全場,令人汗毛不由豎起。
旁邊的青年見狀趕忙勸阻。
“楚掌門,純陽門與忘情宗皆是仙門十宗,同氣連枝,怎能這樣想謝仙子?”
說完青年又看向謝靈韻,笑道“謝仙子,你彆生氣,貧道知曉你是為道門好,方才出言提醒,隻是佛門畢竟是夷狄。”
“這場辯法,即便對方做足了準備。”
“可道法何其玄妙精深,豈是佛法所能相提並論,這場辯法吾等必然拿下。”
青年說話很是自信。
周圍其他修士聽到這話也紛紛點頭、
“就是就是。”
“區區西域佛法有何可懼?”
“謝仙子,你這未免有些長他人誌氣,吾等道法難道還比不過佛法嗎?”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他們修道數百年。
當然能看出佛門圖謀不軌。
但半成氣運實在太香。
更彆說在他們眼裡,佛門身居窮鄉僻壤,跟他們道門簡直沒法比。
即便有所圖謀,但憑道法之高深,也足以一力降十會,畢竟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力量麵前,都隻不過是徒勞罷了。
聽到他們的聲音。
知道他們心中利欲之心已起,謝靈韻也就沒再出言勸阻。
至於獨善其身,仙道共有十宗,他們難道不會想自己輸了之後的結果嗎?這個時候誰不加入,誰就是其他人共同之敵。
於是乎。
原本的論道大會。
瞬間成了商討如何對抗佛門的大會。
演變到最後,甚至還沒贏,這邊就已經開始在爭吵怎麼瓜分氣運。
與此同時,皇都,大晉學宮。
蘇長歌一詞作罷。
在場眾人都沉浸在美好月色和對親人的思念當中,良久才回過神來。
“蘇聖這首佇興之作,格高千古,不能以常調論也。”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此句意境之深遠,道儘眾生對親人的美好祝願。”
“古往今來,作詩賦詞之人皆帶有離彆抑鬱之情,唯有蘇聖這首詞,將抑鬱之情儘掃而去,隻剩下對遠方思念之人的美好祝願。”
“此詞一出,往後中秋佳節,再無詩詞能與之媲美。”
一道道感慨聲不絕於耳。
蘇長歌在台上聽著。
喊蘇聖也沒喊錯,這首詞的確是蘇聖作的,但不是自己。
隨後,蘇長歌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看著身邊的慕子清。
心想自己剛才詩詞一唱,心意應該再明顯不過,以她的聰慧應該能明白。
隻是他才剛坐下,就見慕子清轉頭看向自己,語氣格外認真的問道“楚國公,我可以同魚姑娘一起嫁給你嗎?”
蘇長歌???
丫頭,咱倆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到底聽沒聽我剛才念得詞?
正想著。
慕子清的聲音再度響起。
“楚國公。”
“在我看來,與其將來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我更想嫁給我喜歡的。”
說到這,慕子清認真的臉上多出幾分紅霞,但還是咬著牙說下去,“您也可以拒絕,隻是我覺得,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聲音響起。
蘇長歌整個人愣在原地。
人麻了。
自己弟子這麼颯的嗎?
即便是喜歡,正常流程不應該是先訴說情意,情到濃時再談婚論嫁的嗎?
哪有上來一步到位的?
合著自己剛才的詞全都白念了?
想到這,蘇長歌突然感覺背後有道黑影朝自己撲來,根本不待他躲閃。
“我也要,我也要!”
清玄笑意盈盈,兩手環抱著他的肩膀。
見狀,蘇長歌莫名有種我為魚肉的感覺,想要掙紮擺脫,卻一點辦法沒有。
遠處的蘇子由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喜極而泣,妻妾成群好啊,太好了,弟弟總算醒悟了,這樣我蘇家將來就有後了。
宴會上其他人見狀。
都是男人。
誰也彆說誰好色。
騙了人家身子,辜負人家情意那才叫負心漢,三妻四妾乃是常態。
尤其還是像蘇聖這種獨苗,要是隻娶一個,萬一沒能延續後代,祖宗從此以後無血脈後代供奉,那才是真正的大不孝。
正因如此。
眾人隻是感慨一句蘇聖風流。
然後便各做各的事。
蘇長歌則被慕子清和清玄搞的有些頭疼,不明白怎麼突然就扯婚事上去了。
隨後,正當他想捋一捋。
思索該如何向兩女闡述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草率做出決定時。
天空中突然響起悠揚的佛號聲。
“南無阿彌陀佛。”
“貧僧慧能,此行前來東土,特邀蘇施主參加佛道儒三家辯法。”
“同時,告知大晉至尊,我佛決定五日後在皇都城外舉辦辯法大會,到時大晉子民皆可來此,聆聽我佛無上妙法。”
宏遠的聲音響起。
在座眾人望著空蕩蕩的夜空,臉上露出凝重謹慎之色。
老皇帝臉色則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這幫禿驢太目中無人了。
在大晉皇都外舉辦三道辯法大會,居然未征求過他的意見,而是跑過來告知。
換句話而言,這幫禿驢眼裡根本就沒有朝廷和皇權,辯法大會想辦就辦,根本無需估計他這個做皇帝是否答應。
心念至此。
老皇帝剛想出言回懟過去。
刹那間。
一名錦衣衛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陛下,邊陲急報!”
話音落下。
原本還熱鬨的宴會,頓時冷寂了下來。
老皇帝望著錦衣衛手中奏報,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隨後,待隨侍太監接過奏報。
翻開一看。
老皇帝臉色驟變,兩手緊緊攥著奏報,額頭青筋暴露,眼中滿是憤恨之意。
見狀,在場眾人心中俱是一沉。
蘇長歌眼神也凝重起來。
而就在這時。
剛才那道宏遠的聲音再次響起。
“若蘇施主不答應,西域各國將連同草原王庭一同伐晉。”
“隻要答應,無論輸贏,我佛門都會令西域各國撤兵,並且儒道若是取勝,我佛門甘願送上半成氣運,從此不踏入東土半步!”
“若蘇聖輸了。”
“隻需要交出十二品金蓮、慧劍等一切我佛門之物。”
一刹那。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蘇長歌身上。
隻要答應辯法。
就能減輕來自西域的壓力。
這對大晉而言無疑是件好事,唯一的問題就是蘇聖自身意願。
他想不想與佛門辯法,還有一旦輸了,佛門口中的十二品金蓮、慧劍等,雖然隻見過金蓮,但那可全是蘇聖一人之物。
損一人而利天下。
這
眾人正在想這會不會委屈蘇聖。
秦輔卻在此刻開口喊道。
“老夫懇請楚國公,看在江山社稷,天下萬民的份上答應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