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再闖禍,哥哥我就要篡位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妖精,有什麼衝我來!隻怕你們等下承受不住本聖的摧殘!
山海關,帥府當中。
看著上空昭示全城百姓,自己將坐鎮前線的蘇長歌。
信國公和霍武這對父子簡直頭大。
聖人守國門。
聽起來確實很振奮人心。
但行軍打仗並非一味依靠士氣,更多的是為帥者的謀略和後勤支援等等。
就跟皇帝禦駕親征一樣。
將士們振奮無比。
可哪有如何?
前朝有位皇帝禦駕親征,不僅搶了主帥的指揮權,甚至還親自披甲上陣。
結果被亂矢射中大腿,嚇得搶了一輛驢車就慌亂逃竄,一路向南漂移,速度之快,甚至就連騎著健馬的敵人都沒追上。
而手下將士見皇帝帶頭逃竄。
也紛紛喪失戰意。
緊接著,便是兵敗如山倒,數十萬大軍瞬間崩潰,被敵軍追殺千裡。
蘇長歌雖然不是皇帝,也不會搶奪指揮權,或者披甲上陣,但作為當世之聖,他要是出了意外,軍心必然渙散。
這風險和代價實在太大了。
心念間。
老信國公突然有了主意。
“兒啊,為父有一計,可使蘇狀元離開山海關,坐鎮後方的永興城。”
永興城就在山海關後方數百裡。
也算是戰爭前線。
但平日裡主要負責為前線輸糧、輸兵等事,而敵軍想要攻打永興城,必先占領山海關,或者小股部隊繞過重重大山。
可小部隊又如何威脅一座堅城?
頂多是劫掠周圍村莊,搶完一波就趕緊跑路,否則就等著被包圍剿殺。
“計將安出?”
霍武聽到有計,裝作一副儒將模樣。
見狀,信國公白了他一眼,口中還是說道“儒生總喜歡遵循中庸那套。”
“假如你說屋子太暗,想要開個窗戶,他不一定允許,但你要說把整麵牆砸掉,他們就會坐下來調和,願意開個窗戶。”
伴隨聲音響起。
霍武雖沒有完全聽懂,但不明覺厲。
“爹,你就說我該怎麼辦吧!”
見他這都還不明白,信國公的手突然有些癢,但最終還是克製住了。
現在還不是教訓這憨貨二字的時候。
隨即,信國公出言“你要做的很簡單,等下隻要一見到蘇狀元,就嚴詞厲聲的嗬斥他,逼他離開,樣子有多凶就多凶。”
“至於剩下的就全交給為父。”
“好!”
霍武想都沒想直接點頭。
兒子尚且可以說是在身邊磨煉,賢弟乃是儒生,根本沒必要待在一線。
而就在兩父子商量好計策後不久。
蘇長歌從天上緩緩落下。
清玄乖乖站在身後,忘憂則是左顧右盼,這裡瞧瞧,哪裡看看。
此時,蘇長歌剛想同信國公打招呼。
霍武便扯著嗓子先聲奪人。
“賢弟,前線凶險。”
“你一介儒生,雖精通射藝,也有點氣力,但刀劍無眼,難保不會被傷到。”
說到這,霍武語氣陡然變凶“而且你留在這隻會給大晉添麻煩,害將士分心,還不速速返回皇都,休要在此胡鬨!”
聲音中夾雜著不耐煩和惱怒。
見狀,全程旁聽的霍從文想要向蘇長歌解釋老爹為何會變成這樣。
但話未說出口便遭到嗬斥。
“退下!”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霍武虎目一瞪,凶神惡煞的盯著兒子。
一瞬間。
一股無形的威壓落在霍從文肩上,壓得他甚至有些喘不過氣。
而就在這時,老信國公猛地一巴掌甩在兒子後腦勺,罵道“混賬東西,蘇狀元乃當世之聖,你也配在這頤指氣使!”
說罷。
他看向靜默不語的蘇長歌。
“賢侄,你也知道這蠻牛有話直說,從來不過腦子。”
老信國公開口。
但卻隻是斥責霍武語氣不對。
蘇長歌自然是聽出對方的意思,但並沒說話,靜靜的看著兩父子表演。
而信國公見他遲遲不回話,麵色不禁有些尷尬,這孩子咋老是不按套路出牌,他不接這話茬,老夫怎麼逼他妥協窗子?
一時之間。
空氣突然變得沉默起來。
直到霍武打破沉默。
“回去!”
“賢弟你現在就回去,隻要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留在山海關!”
霍武用粗獷的嗓子呼喊著。
蘇長歌就站在那,麵色平淡如水,絲毫不為對方所動。
看到這一幕,老信國公也唯有硬著頭皮道“蘇賢侄,你若真想留在前線也不是不行,但山海關凶險萬分,確實不適合你。”
“要不這樣,你坐鎮後方的永興城,這樣也不算違背誓言。”
“等真無你不可時再調到這來。”
他提出個折中的法子。
蘇長歌一聽這話,瞬間明白對方的想法,原來是想掀頂開窗啊。
隻不過,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窗子開不了。
隨即,蘇長歌的神情變得肅正起來。
“有亡國者,有亡天下者。”
“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
“蠻夷者,外族禽獸之邦也。”
“若蠻夷攻入關,馬踏中原,大晉危矣,天下危矣,我身為大晉臣子、神州百姓,家國天下存亡之秋,焉能置身於事外?!”
蘇長歌開口。
半點沒有熟人之間說說笑笑,直接言辭正聲的表明自己態度。
亡國和亡天下。
在他眼中一直是兩個概念。
亡國隻是朝代更迭,換個姓氏當皇帝。
但如前世記憶中的五胡亂華、靖康之恥、蒙元滅宋、清兵入關,異族竊據正統,率獸食人,神州淪陷,這就是亡天下。
保國家。
是位居國君和臣下的那些統治者所要考慮的。
而保天下。
即便是普通百姓亦有責任。
這一刻,就算他不是楚國公,不是儒道聖人,也要挺身而出迎戰蠻夷。
因為他不想衣冠南渡,崖山殉國,四等人製,吊死煤山,嘉定三屠,揚州十日,削發易服類似的事情出現在大晉。
此時,聽到蘇長歌這番話。
老信國公沉默了。
國可亡,天下不可亡,此刻的山海關已經不僅是國門,更是天下的門戶。
站在天下的角度上,蘇長歌身為儒道聖人,神州正統傳承者,為了天下存亡挺身而出,身兼大義,誰又能說個不字?
再者,即便言辭能反駁又如何?
看他這凝肅的態度。
除非能用強把他從山海關帶走,其他什麼手段都不管用。
一念至此。
老信國公無奈的歎了口氣。
“從文,你在帥府中收拾個院落出來,供你夫子住下。”
話音響起。
霍從文自然是喜出望外。
“夫子,請跟我來。”
而霍武見父親竟然留下蘇長歌,眉頭一皺,覺得不對,直接問道“爹,你剛才不是還說要開窗,逼賢弟退守永興城嗎?”
此話一出。
老信國公的臉色瞬間黑下去。
見狀,蘇長歌淡淡一笑。
但並沒去管,轉頭催促霍從文帶自己去住所,留霍武獨自麵對信國公。
很快,帥府內傳出一陣淒慘叫聲。
時間很快來到深夜。
蘇長歌安頓下來。
因為是前線,住處自然跟皇都沒得比,但他也不計較這些。
準備明日若是蠻夷攻城,他就上城牆上禦敵防守。
畢竟他來這,就是為國裝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