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再闖禍,哥哥我就要篡位了!
第二百零三章將軍,時代變了!兩軍交戰,胡無人,漢道昌!
“以正合,以奇勝。”
隨著霍從文的聲音響起,眾人臉上紛紛露出好奇之色。
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說說看。”
老信國公眼中則是一亮。
“合戰為正,後出為奇,正者當敵,奇者從傍擊不備也。”
霍從文挺直了腰板,說道“正所謂,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拒蠻城守備空虛,乃是蠻夷誘使我軍前往九曲河正麵對決。”
“想用騎兵衝垮我軍陣型,再以河勢阻斷我軍撤退道路。”
“若我為帥,既知蠻夷圖謀,與其避而不戰,不妨以此為契機,率大軍前往,並在路上示敵以弱,讓敵軍以為我軍疲憊不堪。”
“暗地裡,在這兩處安插伏兵。”
“待戰事起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從左右兩側夾擊蠻夷!”
霍從文開口。
他雖然沒統軍作戰過。
但家學淵源。
而且也曾在沙盤上推衍過無數戰法。
明白但凡大軍作戰,最重要的就是個‘奇’字,這個奇並非單指奇策奇謀。
畢竟大兵團作戰不是投機取巧。
而是有著特殊規律。
一場大戰,雙方不可能一上來就把所有兵馬全壓上來。
在天時、地利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預備役部隊,也就是奇兵的數量、投入批次、投入方式、兵種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這就很考驗主帥隨機應變的能力了。
此時,隨著霍從文聲音落下。
眾人看向他手指的方向,不由得嘖嘖稱奇,這裡的確是適合投放伏兵的地點。
但是
“小子,你說的很有道理。”
“可九曲河河水湍急。”
“你將伏兵設在河外,即便是騎兵一時半會恐怕也難以渡河。”
一名將領手指霍從文所指的位置,不得不說,的確是埋伏的好地點,但卻是在河外,戰事一起,根本來不及包夾過來。
此話一出,其他將領紛紛點頭。
目光看向霍從文。
眼中卻是再沒有鄙夷,隻是覺得年輕,思考問題還不夠全麵。
然而就在這時,霍從文的聲音響起。
“若是河水結冰呢?”
話音落下。
卻仍未得到眾將的認可。
“小子,你不是說笑吧,此時雖然快要入冬,但距離河水結冰尚早。”
之前講話的將領滿臉疑惑的開口“而且就算是結冰,冰層如何能經得住上萬騎兵的踩踏?怕是中途就要斷裂開來。”
眾將紛紛點頭。
彆說是上萬鐵騎,就算是上萬士卒,冰麵恐怕也很難支撐的起。
到時萬一冰層開裂反而更加麻煩。
“將軍,時代變了。”
此刻,隻見霍從文唇角上揚,“承蒙吾師之情,我軍有真龍和修行者相助。”
“僅讓河水結冰片刻,算什麼難事?”
此話一出。
眾將頓時瞪大了眼睛。
還能這麼打仗?
他們戎馬半生,從來都是適應環境作戰,哪裡會去想到讓環境適應自己。
但細細一想,又覺著這小子說得很有道理,修行者不能參戰,但讓河水結冰對他們而言隻是小事一樁,再簡單不過。
可也正是這再簡單不過的事。
卻能左右整個戰局!
“沒有條件,那便創造條件,行軍作戰絕不能拘泥於一法。”
展露鋒芒的霍從文格外自信的說道。
得益於良師。
他養成了多思考的好習慣。
得知有修行者相助後。
他經常會去想,如何才能完全發揮自己這邊的全部優勢。
若隻讓修行者運送軍資,那隻是最簡單的用法,實在太過屈才,修行者最大的作用應該是化不可能為可能,打破一切常識。
而這,就是奇!
不過霍從文更喜歡將此稱為。
仙凡一體化聯合作戰。
老信國公此刻看著鋒芒畢露的孫子,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不愧是親孫子,跟自己想一塊去了。
然而霍從文還未停下發言。
“吾師又有雲。”
“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
“諸位請看,拒蠻城地處險要,若能占據下來,背靠山海關,以此為依托布防,到時我軍進可攻,退可守,兵力連成一片!”
霍從文開口,說出自己的戰略構想。
一刹那,營帳中寂靜無聲。
如果說之前的戰術,還可以解釋為年輕人的奇思構想。
那現在這份在戰略大局上的眼光,絕非奇思所能形容,必須要常年帶兵打仗,亦或者天生的將帥之才方才能夠做到。
一念至此。
眾人紛紛敬佩的看向霍從文。
隻覺比他爹靠譜多了。
“恭賀霍帥得此麒麟孫。”
“少將軍高瞻遠矚,此番大戰過後,信國公府該再出一位公候。”
“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蘇聖之言,發人省醒,少將軍能活學活用,無愧於令師。”
“良師出高徒。”
“佳徒如此,蘇聖必然更勝一籌。”
將軍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既有恭維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敬佩。
畢竟就霍從文的表現來看。
稱為麒麟兒並無不妥。
而此時,坐在邊上一直沒說話的蘇長歌,露出一臉禮貌的微笑。
弟子霍從文說得道理他都知道,但也僅限於知道,他更多的是將道理用在權謀和執政上,論起行軍打仗,他不如從文。
之前還嗬斥兒子的霍武。
滿臉的與有榮焉。
老爺子得麒麟孫,那他就得麒麟兒,而麒麟的爹是什麼?
那也是麒麟啊!
“不是我吹,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霍武拍著胸脯大聲說道“得本將軍悉心教導,又幸遇良師,年僅十七歲,便已通曉陰陽五行,四季變化,行軍陣法。”
話音落下。
眾將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老信國公看著霍從文。
隻覺耽誤了。
早知道出了這麼個天生帥才,就不該虛耗那十幾年去讀聖賢書。
但他轉念又一想,要不是送霍從文去太學院讀書,也就碰不到蘇狀元,更彆說師承兵聖孫武,站在這裡侃侃而談。
搞不好就跟他爹一樣,成了頭隻會在沙場上衝鋒陷陣的蠻熊。
一念至此。
老信國公當著眾人的麵開口。
“霍從文,善於兵事,授其嫖姚校尉一職,掌三百騎兵。”
聽到這話,眾將雖然覺得沒軍功在身,就授予軍職不太妥當,但一想霍從文是信國公之孫,聖人弟子,也就釋然了。
身世背景擺在這裡。
天潢貴胄自然是不可能跟普通士卒那樣,一步步從底層士卒爬上來。
否則萬一折損在戰場上。
那簡直血虧。
再者,就霍從文剛才的表現來看,也足以博一個校尉的軍職。
於是眾人也就沒有反對。
而霍從文本人。
聽到自己被授命為嫖姚校尉,掌三百騎兵,瞬間興奮到麵色潮紅。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攥緊拳頭看了眼笑而不語的夫子,又轉頭看向父親、大伯和爺爺。
良久後才興奮的拱手行禮道。
“末將聽令!”
老信國公眼含深意的看著孫子。
為將帥者。
腹有韜略隻是之一,如何讓手底下的驕兵悍將乖乖聽話也是門學問。
若隻是前者,那隻能為幕僚軍師,若隻是後者,打仗全憑將士的多寡勇武,二者皆難以單獨領兵,唯有結合起來方可為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