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鸞鳴!
疏影提著燈籠往女子臉上一照,不由吃驚道“三夫人,你你在此處做什麼?”月錦從未想過府裡居然會有苟且之事,而且還是堂堂的三夫人!
有黑影從麵前一竄而過,不等月錦反應,陳諾與已抱住她雙腿,哭道“姐姐,您大人大量,饒了他罷。”月錦舌尖打顫,腦中空白一片,不知從何問起。
陳諾與發簪淩亂,跪在汙泥土裡,胡亂的整理著衣衫。
月錦怔住心神,低聲斥道“你好大的膽子!若被殿下知曉,不說你自己,便是整個椒房殿上下,都難逃死罪!”陳諾與抹去眼淚,昂首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呆會送姐姐回寢殿後,我立刻取白綾自儘,不牽扯任何一人。”說罷,飲泣道“隻求姐姐不要聲張。”
半夜冷風撲麵,疏影擔心月錦的老毛病,風一吹又要咳一夜。
她勸道“兩位主子,不如到亭子裡麵說話。”
月錦顛顛撞撞往亭子間走,疏影提著燈照著腳下,遠處有門房上的人瞧見燈影,不由佇足觀望。諾與忍泣跟著身後,入了亭,疏影將燈掛在亭柱上,自己退下立於階梯外。
諾與跪地,朝月錦磕了三個響頭,道“姐姐知道,我乃亡國公主,殿下攻打陳國時,我尚年幼,不知家國仇恨,跟著殿下回了莊國,糊裡糊塗嫁為人婦。表麵上我單純活潑,事事不願過多牽涉。但實際上,我日日備受煎熬,既擔心被殿下送去含涼殿守活寡,又實在放不下我是陳國公主的身份。亡國之恨,豈非一日兩日可排解?”
她字字如同泣血,令月錦動容。
同為公主,為天下女子所欽羨,卻從來都沒有機會掌控自己的命運。
諾與抬起頭定定凝視著月錦,眼中終於露出光芒,道“如果不是他,我早死了。他救了我,救了我煎熬的心”她跪步向前,直到拉住月錦的手,哀求道“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隻要能讓他活著,隻要能讓他快樂。姐姐,隻要不牽累他,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月錦先以為她會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求自己,卻不想竟是如此情形。她忍不住握了握諾與的手,憐惜道“你真傻,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性命都不顧。”
門房見勢不妙,忙喚人打燈過來巡視,疏影遙遙瞧見有人過來,忙道“主子,門房上來人了。”語畢,早有人奔至麵前,喝道“誰在亭子裡?”
諾與膽肝兒一顫,本能的緊緊攢住月錦的手,生怕月錦會捅破自己的奸情。
不料月錦卻順勢扶了扶,攙起諾與,大聲笑道“今日月色雖好,但寒風滲人,三妹妹可彆為了賞月傷身。”諾與怔忡片刻,才低聲感激道“謝謝姐姐。”
門房上的人見是兩位夫人,不敢仔細打量,垂眼堆笑道“奴才該死,擾了夫人的雅興。”
月錦微笑,道“你們做的是自己的本分,並沒有罪。是我們不該半夜出門,給你們添事。”又對諾與麵色如常道“天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諾與忙附和“姐姐說得是,我正覺有些著涼呢。”
說罷,兩人手挽著手沿著羊腸小道去了,留下幾個門房的人議論
“大晚上倒有閒心跑到花園裡賞月,也不知做什麼勾當。”
“噓彆瞎說,小心被人割了舌頭!管她們勾當不勾當,咱們隻管喝酒去。”
“走,喝酒去,再賭兩個銅板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