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鸞鳴!
彎月西斜,朦朦朧朧灑下一層微光,隔窗照影,似有無限春情。晚晴立在紅紗燈下,替承瑞拾掇大案上的紙墨筆硯。他要去遠征,縱然身邊護衛無數,她仍舊無法安心。
承瑞隨在她的身側,她往東他就跟著往東,她往西他也跟著往西。
晚晴把一樣樣的物件用紫檀木盒裝好,大的用大盒子,小的用小盒子,長的用長盒子,方的用方盒子事無巨細,她絲毫不覺繁瑣。最後剩下一方青白玉雕的鎮尺無處安放,晚晴遂問“能送給我嗎?我近來翻查賬目,正好少了一方好鎮尺。”
承瑞道“這是我用舊的,摔過幾次,我讓管家給你拿新的。”
晚晴把鎮尺放在燈下,看見尺上果然有好幾個缺口。她眼波流轉,含笑望向他,道“因是你用過的,我才要。”又見承瑞呆立著不動,便舉起鎮尺往他麵前晃了晃,嬌俏道“怎麼了?我不過問你要個尺子罷,你”
她話沒說完,承瑞猛地往前走了半步,伸手往她腰上一攬,將她緊緊的貼向自己。
晚晴一愣,用鎮尺隔著兩人中間,蹙眉道“你乾什麼?”
她有些驚恐,怔怔望著他,小鹿般純淨的黑瞳裡,全是他的眉眼。承瑞緊緊的盯著她,好似她轉眼就會消失似的。他低沉道“晚晴,今夜不要回去,留在太極殿。”
誰知道,明日出征,會發生什麼呢?
他莊承瑞不怕死,就怕大莊與清國為敵。
晚晴明白他的意思,如此柔情蜜意的話,這還是頭一回。她整個人為之一顫,手上鎮尺咣當掉在地上,不知又多了幾道口子。她本能的想要彎腰去撿,承瑞卻用力將她一抬,使她坐在了處理政務的大案上。晚晴嘟囔道“承瑞”她軟軟的喚他的名字,愈發讓他按捺不住。他捧住她的臉龐,汲取她唇齒間的甘露。
晚晴欲迎還卻,雙手撐在他的胸前,蚊聲道“不不行”
承瑞仿佛沒聽見,囫圇擰開衣扣,咬在她的鎖骨裡。他的吻炙熱而瘋狂,失去了一切的節製,似野火般吞噬一切,連殿中還站著兩名奴婢也顧不上了。他雙手扼在她的腰間,急急切切俯身向下。奴婢們羞得滿臉漲紅,慌裡慌張往陰暗處躲。
晚晴漸漸失了神,麵容迷離,不停的喚道“承瑞承瑞”
不知過了多久,承瑞擔心夜裡寒涼,於是抱起晚晴進內殿。兩人的衣服丟了一地,他光著腳丫子,如身上掛著個大布袋,雙手撫在光潔滑潤的背上,一步一步撲向軟榻。
到了深夜,晚晴已累得睡著,承瑞還意興闌珊,把她擁在懷裡,不肯鬆手。他久久的凝視她的臉頰,指尖撫過她全身的輪廓,不肯入眠。
晨起,不等晚晴醒來,莊媯已進殿伺候。
隨地丟棄的衣物已被奴婢們收拾了,掉落在地的鎮尺也放回了原本的地方。所有的一切明明跟往常一樣,可分明,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