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楊大力早已經站得筆直,心中叫苦。要知道範先生最重規矩,他可被收拾過好幾回了。
冬白完了,正撞在槍口上。
李冬白眨了眨眼睛,又溫溫柔柔的行了個福禮,俏皮問道“我是李冬白,先生,如此可對了?”
範睢捋了捋胡須,訓斥道“雖然我朝風氣開放,可李姑娘隻身一人,混跡在男子堆裡,很是不妥。”
李冬白笑道“我也不是一個人,有我哥哥看著呢。”
範睢冷笑道“哦?我倒不知道,這裡哪位是姓李的?”
李冬白一指裴旭“我哥哥在那,就是您老的徒弟裴旭,他從小看著我長大,三天前我們剛結拜的。”
裴旭欲言又止,擋在李冬白麵前行禮道“師父恕罪,冬白與大力等人意氣相投,今日是我們一起邀請她過來的。”
趙瑋恒也道“李姑娘與我有救命之恩,彼此相處便隨意了些,請老師見諒。”
範睢看了看自己兩個得意弟子,又想到剛才杜若急匆匆過來找他時說的一番話,看來果然確有其事。
他剛進府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要來看一看這位從小讓裴旭牽腸掛肚,現在又引得七皇子輾轉反側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冬白,果然不同凡響。長得好,臉皮厚,腦子靈,膽子大,聽說身手也是相當了得。以後若是真成了紅顏禍水,引得七皇子和裴旭反目,也不無可能。
“你說你和裴旭結拜了?”範睢坐到窗邊,“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你們要以兄妹相處?”
裴旭心裡一慌,否認道“不是……”
李冬白已經搶答道“不錯!正是!”
範睢仔細地盯著李冬白的眼睛問道“既如此,李姑娘怎麼沒有隨著義兄回裴家,而是留在殿下府裡呢?”
李冬白理所當然道“一則是裴伯母對我有些誤會,為了避嫌;二則是因為裴旭窮,裴家清廉仁義,根本存不住錢。我心疼他,反正我已經在殿下那裡任了職,由他管吃管住理所應當,我為什麼還要住到裴旭那裡,吃他的不就等於花我自己的錢?”
眾人被李冬白說的瞠目結舌,摸不準她到底是在胡說,還是真就那麼想的。
趙瑋恒卻忽然一笑“這麼說,你認為我掙錢很簡單了?”
李冬白看了看他的臉色,猶豫糾結道“如果殿下不包吃住的話,我也可以搬出去住。唔,範先生回來就好了,有了長輩允許,旭哥哥,咱們一會兒就搬走吧。”
裴旭張了張嘴,高興的點頭答應。
範睢卻不樂意了“誰讓你搬到裴家去了?”
趙瑋恒也冷笑道“你一向曉得打蛇隨棍上。放心,我能包吃包住包到你死。”
李冬白吐了吐舌頭“你大方,你了不起,你凶你有理!”
範睢看著趙瑋恒氣得不輕,對杜若的話又生了幾分懷疑。
李冬白已經自來熟的乖乖坐到了他身邊,諂媚道“師父,您都教什麼啊?我能跟著哥哥旁聽嗎?您老住在哪裡?要不要我搬過去住,時時接受您老的教導啊?”
聽了這番話,楊大力頓時對李冬白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真是孫猴子偏要一頭紮進如來佛的手掌心,不作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