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趙瑋恒蒼白著臉色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李冬白正睜著眼睛一臉委屈。
他身後的醫女忙端了藥過來,趙瑋恒把李冬白抱坐起來靠在迎枕上,接過藥碗,舉著一銀匙藥湯要喂她。
李冬白靜靜的看著他不張嘴。
趙瑋恒一笑“剛才我讓她去門口問幾句話,誰知你就醒了。”
李冬白繼續盯著他,一聲不吭。
趙瑋恒一歎“你昨夜發燒的厲害,喝點燒酒暖身子還喝醉了,折騰的人仰馬翻。”
李冬白臉罩寒霜。
趙瑋恒按捺下心中的不舒服,苦笑一聲“裴旭沒事,他和師父在一起,不必擔心。”
李冬白聽完這句,直接從趙瑋恒手裡端走了藥碗,眉頭不皺眼都不眨一下的把一碗苦藥乾了。
她麵無表情,隻說了三個字“要裴旭。”
趙瑋恒猛地攥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道“好。”
他轉身出門,氣得臉色又差了幾分,還是對送他出門的醫女叮囑,要仔細照顧李冬白。
裴旭沒有來,裴暄卻來得很快。
“冬白!”他大叫一聲,風塵仆仆。
李冬白一下子就高興起來,覺得喉嚨也不那麼痛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嗓子疼,你來說。”
裴暄先是埋怨她不去張掖郡找他,又說了自己在軍中的趣事,隻絕口不提萬家眾人,怕再勾起李冬白傷心。
兩人聊了近半個時辰,裴旭才姍姍來遲。
他儘量走的輕緩自然,讓人絲毫也看不出來膝蓋已經跪的青腫,背上已經被鞭子抽出了血痕。
李冬白緊緊的盯著他不放,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彆怕。”裴旭把她的碎發輕柔地捋順,掛到耳後。
李冬白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放。
裴旭笑得和以前一樣溫柔,慢慢的說話,如清泉流淌進李冬白的耳朵裡。
“師父沒有為難我,隻是教訓了我幾句。”
“昨夜我休息的很好,手指上也抹了藥。”
“殿下怎麼可能欺負我呢,他是我爹的徒弟,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做那些事的。”
“彆哭,昨天是我不好,嚇著你了,以後不會了。”
“廚房做了瘦肉粥,要不要喝?”
李冬白看到裴旭十個指頭沒有一根好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在山裡挖了她一夜,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她指指裴暄,讓他代替裴旭,喂自己喝粥。
“冬白,你好不容易生場病,就要可勁的折騰我們是吧?”裴暄氣哼哼的吐槽。
“這一勺一勺的喝到什麼時候?你端起來乾了吧。”裴暄抱怨不休。
“李冬白!你再磨蹭粥都涼了!”裴暄咬牙切齒。
“你再咬勺子,信不信我把粥潑你臉上?!”裴暄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