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不快,它又落下來了……”王小姐氣喘籲籲。
“啊,王爺你看,鳳凰飛得好高呢……”
趙瑋恒看著王嫣然滿心不耐煩,幫她放飛紙鳶後,便冷著張臉不說話。
忽然,遠處山坡底下傳來一陣囂張的大笑聲。
李冬白跑得像風一樣快,舉著隻巨長的蜈蚣風箏慢慢鬆手,那風箏便呼的迎著風力直直的躥上天空。從底下往上看去,數不清有幾十對腳,簡直會讓人產生密集恐懼症。
楊大力緊緊地扯著輪子放線,好像因為一個沒控製好,差點把風箏拉下來,氣得李冬白抬起腳就踹了他一記,惹得楊大力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旁邊站著陳星和鄭源,正磨磨蹭蹭的往外拿風箏。
“誰會挑這麼醜的風箏?”陳星氣哼哼的吐槽。
“那隻老虎多霸氣,可惜冬白非要買五毒,說是辟邪防小人。你看店老板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這五隻風箏袋子上的灰塵有一指厚了吧,不知道剩了多少年都沒有賣出去。”鄭源無情吐槽。
楊大力哈哈大笑“所以才又大又便宜啊,咱們這五隻的價錢也頂不上那一隻金鳳凰,沒虧沒虧。”
不一會兒,李冬白已經把蛇、蠍子、壁虎、蟾蜍也都放上了天空。
她讓楊大力三人一個拿一個,自己兩手分彆拿著蛇和蜈蚣,感覺他們幾人是全場最靚的仔。
李冬白看著坡頂處趙瑋恒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便得意的飛了個眼色,又對著圍觀他們的少爺小姐們挑了挑眉毛,挺直了胸膛。
這邊儼然成了一景,不少人都往這邊走來。
陳星尷尬的腳趾摳地,鄭源也一臉生無可戀。隻有楊大力興奮的手舞足蹈,誇李冬白選風箏的眼光呱呱叫。
趙瑋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望著李冬白,王嫣然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雙眸如寒冰。
趙玄也背著手哼笑一聲道“這丫頭有點兒意思。”
範睢聽到李冬白派人傳話,說為了替他老人家祈福,祝他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所以才選了那麼長的蛇和蜈蚣來放,買風箏用的銀子能不能回府報銷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日子過得飛快,二皇子終於回京,王嫣然卻留了下來,等著六月的大婚。
李冬白被王嫣然刁難了幾回,雖然沒有什麼危險,卻還是讓她煩不勝煩,後來她索性待在軍營裡不出來,才落得個耳根清淨。
沒想到,趙瑋恒過了沒幾天也搬了過來,雖然李冬白儘量不與他單獨見麵,趙瑋恒也不回王府,隻天天睡在軍營裡。
端午節,隴西王府的各個院門前,都插上了沙棗花和楊柳枝。
趙瑋恒頭一晚從軍營趕回來,主持了涼州城登台敲鐘的儀式,便被涼州城的各部屬官請去飲宴。
李冬白偷得浮生半日閒,留在王府裡也換了一身新衣,按涼州的習俗鬢邊插花,身係五彩繩,喝了雄黃酒,同徐嬤嬤一起到後花園裡送五毒。
“小姐,這裡也沒有賽龍舟可看,不如咱們出府去珍寶閣買首飾去吧。”
“對啊小姐,您這樣悶悶不樂,仔細傷了身子。”
兩個丫鬟陪著王嫣然轉過一條小徑,緩緩走來。
王嫣然手裡正一片一片撕扯著花瓣,一臉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