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捋著胡子的手一頓,眯起了眼睛。
旁邊蘇彥挑眉輕笑“這就是沈姑娘特意排的畫舞?咱們今日可要一飽眼福了。”
話未說完,便見一長塊彩綢呼的飄向高台,兩名身姿婀娜的少女,已經如嫦娥奔月般沿著彩綢飛到台上,正在花心處落定。
“好俊的功夫!”眾人讚歎道。
台下的百姓更是轟的一聲炸開了鍋,劈裡啪啦鼓起掌來。
沈芊芊身著華麗的長裙,頭戴玲瓏珠冠,一抬手,一投足,都柔媚至極,勾魂攝魄。她如一隻靈巧的彩蝶,在另一個姑娘掌中上下翻飛。
李冬白對此舞全程設計參與,托著沈芊芊駕輕就熟的移形換位,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的不讓她的傷腳著力。
除了偶爾傳出的驚歎聲,原本熱鬨非凡的廣場上此時異常安靜,樓上樓下的目光都被此處吸引,望著這穿梭於百花叢中的雙蝶起舞。
上麵那隻輕靈若仙,邊舞邊在四麵空白的宣紙上勾勒出美麗的圖畫。
下麵那隻剛柔並濟,以紗遮麵,她旋轉跳躍,既不喧賓奪主,又有力的支撐起整個場麵。
晉王滿意的挑起了嘴角,卻沒有注意他身旁的蘇彥,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蒙著麵紗的女子。
是她,她來了!
即使她蒙著麵紗,即使她又長高了不少,即使她已經退去青澀,有了少女的撩人身姿。
隻憑那一雙眼睛,他就不會認錯。
梁晚晚等人聽著下麵不時傳來的喝彩聲、讚歎聲,舞的越發行雲流水,彈琴擊鼓的樂師們也分外投入。
沈芊芊水袖一抬,裡麵的圓形物事隨之飛出,在畫麵的山巒空白處便出現了一枚火紅的朝陽。
她收袖折身,李冬白一拉她的腳踝,便把人繞著身子轉了一圈,摟上她的纖腰,足尖輕點,踏著梁晚晚等人拋出的數把紙傘,飄然而去。
等到兩人消失不見,眾人方如夢初醒,潮水般的歡呼聲響起,將正在台上謝幕的眾姑娘淹沒。
李冬白一進流香閣的彩棚,就把滿頭大汗的沈芊芊交給花勝照顧。
花勝原本因為棚子裡一群姑娘,不方便留在那裡,便在外麵遊逛,等到看見李冬白抱著沈芊芊登了台,才發覺出了事。他一看表演完畢,忙趕到彩棚,還沒等問什麼,就接了沈芊芊在懷裡。
“你乾什麼去?”花勝急問。
“我知道是誰謀害芊芊了!地上的鐵釘可能好幾個人都有嫌疑,但半空中給芊芊吊飄帶的繩索,是晉王下的命令設置,可沒有幾個人敢破壞。”李冬白道。
沈芊芊點頭“就算我受傷不重,能自己跳,可繩索斷了好幾根,想要跳出原來的效果,也是不可能的。”
花勝一挑眉毛“難道是莊薑?”
李冬白冷笑“八九不離十。有希望做魁首的就那幾個,既然不是金鳳樓和滿香院,那隻能是貴女們聽說了畫舞的名聲,要釜底抽薪,讓芊芊上不了台了。”
她正要向外走,棚簾便被一把掀開,流香閣管事的陳三娘滿臉喜色道“芊芊,這下咱們流香閣發達了。你放心,放鐵釘害你的死丫頭我已經抓住了,回去我就給你出氣。”
“哦,她可有招認受誰指使?”沈芊芊問。
陳三娘眼珠子轉了轉,低聲道“小祖宗,有的人咱們吃罪不起,懲治了那吃裡扒外的丫頭,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