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手起!
槍落!
一杆長槍橫貫胸膛,寧參將雙目圓睜,噗的吐出一口血,氣絕身亡。
李冬白嘬唇吹出一聲口哨,便有一人貼近寧參將的戰馬,繩子一卷,勒緊他的屍身。
那人牽住馬韁轉彎,隨著另外五十人,朝向來時路,往外衝。
日格聽到後軍人仰馬翻,驚叫連連,一陣喧嘩之聲。
他回頭望來,便見那絕色女子如旋風一樣,率領數十名親衛衝入軍中,斬殺叛將,帶著寧參將的屍體回返城中。
所到之處,人皆避其鋒芒,無一合之力。
日格目眥欲裂,看著李冬白在後軍衝殺一番,如入無人之境。
他看著自己身邊的殘兵敗將,終究狠閉雙眼,長歎一聲,繼續往前逃去。
經此重創,西夏十年內無反擊之力。
夜晚,處處篝火燃起,將士們興高采烈,大聲談笑。
鄭源唏噓道“今天冬白可把我們嚇著了!”
楊大力滿不在乎道“王爺的親衛才三十個,冬白卻有五十人,有什麼好怕的。”
裴暄道“我哥今天要是在,看到冬白衝到西夏軍中,肯定又不要命的跟著衝過去了!”
說完,還瞪了李冬白一眼。
李冬白笑嘻嘻道“可惜了,裴旭沒有眼福,沒看到我金戈鐵馬,勇闖敵軍的風采。”
裴暄哼了一聲道“你還是少在他麵前作死吧。你冒一回險,我哥就得搭進去半條命。”
李冬白摸摸下巴道“咱們回去,你哥的傷就養的差不多了吧?也不知道大寶和李冀兩個小家夥,能不能有點兒長進。”
自從局勢動蕩,李冬白索性把他們和白夕一起從杭州接了過來,離得近些,方便照顧。
她私心裡想著白夕能和裴旭看對眼,奈何兩人完全不來電,雖然都住在裴府,卻可以幾天都不碰麵不說話,各自忙自己的事。
幾人正說得熱鬨,趙瑋恒和陳星走了過來,遞出一封信,讓他們傳閱。
“莊太傅彈劾壽安侯,說他巧取豪奪、廣占私田,在皇家賜的近千公頃良田外又霸占了近一千八百頃,與民爭利更不在話下,又慫恿家人私相買賣兩淮殘鹽數百萬引,此外還霸占民居、強索民女為妾。”
裴暄咂了咂嘴。
“莊太傅指斥壽安侯外戚專權時一時失言,涉及到皇後一榮俱榮之語,壽安侯趁機指責他以下犯上,饞言國母,是大不敬,罪應處斬。
兩人都勃然大怒,莊太傅搶了金瓜武士的臥瓜錘打了壽安侯一下,又被壽安侯奪去金瓜踹了兩腳。”
楊大力幸災樂禍。
“兩老頭兒一個骨折,一個頭破血流。”
鄭源感歎道“京城,還是這麼熱鬨。”
李冬白八卦道“四皇子都多大了,還是沒有娶莊薑,聽說已經被皇上斥責過好幾次了。南邊的形勢也差不多了,等他回到京城,可就躲不過去了。”
陳星問道“你會眼睜睜的看著莊薑做四皇子妃?”
李冬白斜著眼睛挑眉笑道“自然不會……”
楊大力打了個哆嗦道“冬白,你彆那麼笑,瘮人。”
李冬白踢了他一腳。
鄭源道“不知道範先生在京城怎麼樣了,三皇子戰死沙場,五皇子被派往北境,也不知咱們皇上到底怎麼想的?”
他說完,就暗戳戳的看向趙瑋恒。
其他人也目光灼灼的看著王爺。
“父皇心裡肯定還是屬意四哥做太子。”趙瑋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