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豪放地拿起茶壺,直接對著壺嘴,咕嘟嘟喝了一通冷茶。
範睢看得眼皮直跳,胡子亂抖。
楊大力忙一把將李冬白扯下來,使眼色讓她和範先生見禮。
李冬白心裡的邪火還沒熄滅,她懷疑範睢心裡也是和蘇彥一樣的想法,不由得也對他沒了好臉色。
她氣哼哼的走到範睢麵前問道“範老師,您覺得我是個什麼人?”
範睢定了定神,捋著胡子上下打量她。
楊大力則站在旁邊,一頭霧水。
“巾幗不讓須眉。”範睢說道。
李冬白得意的扭過頭,衝著蘇彥說“聽到沒,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蘇大公子心胸狹窄,隻看重身份地位。怪不得老婆到死都喜歡崔顥,傳聞崔郎君芝蘭玉樹,包容坦蕩,真是讓人心向往之。”
蘇彥看著她囂張的樣子,氣得磨了磨牙。
“範先生,想必您有話要和蘇駙馬說,我就先回避了。”李冬白說完,便拉著楊大力走了出去,隻留範睢身後的貼身護衛留在房中陪侍。
兩人坐到園子裡喝酒。
楊大力想到書房裡的混亂,不由道“冬白,就讓他們在那裡談事情,不好吧。”
李冬白滿不在乎道“他們如果不舒服,大可以自行換地方,親衛不就在門外守著呢嗎。”
“你剛才為什麼生那麼大的氣?”楊大力好奇。
李冬白摸了摸下巴道“我倒也沒怎麼生氣,不過既然姓蘇的不懷好意,想要氣死我,那我還能任由他欺負?隻能先揍他一頓解解恨了。”
楊大力還想繼續追問,李冬白卻懶得再說自己和蘇彥之間那本爛賬。
她轉了話題道“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杭州吧。”
她如此這般,對楊大力描述了一番這兩日的情形,惹得他驚歎連連。
想到自太子死後,天牢裡的二皇子,戰場上的三皇子,還有四、五皇子都已亡故,楊大力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京城真他奶奶的邪門,這才幾年,皇子就死了快一半。那可是皇子啊……”
李冬白點點頭,拍拍楊大力的肩膀道“六皇子身有殘疾,不能繼承大位。如今看來,反倒是因禍得福了。”
楊大力壓低聲音說“太後也死了,小皇帝才十歲,主少國疑。這皇帝,是不是該輪到咱們王爺坐了?”
李冬白眯了眯眼睛道“不然你以為範先生,在京城折騰個什麼?”
楊大力捂了捂心口,很是激動。
李冬白哼了一聲道“你也彆以為王爺就十拿九穩了,當皇帝哪有那麼容易。”
“不容易也得上啊!你上次不是還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才是人生至樂?”楊大力搓搓手掌心,躍躍欲試。
“怎麼,現在就開始幻想從龍之功了?我就那麼一說,你記得還挺清。”李冬白望著天邊的雲卷雲舒,不知道未來,會如何變幻。
五月十五,李冬白和趙懿、蘇彥等人,一起趕往江南。
軍中將領竟然全都得過趙宸的吩咐,都認火羽令,以趙懿為尊。
昭公主和蘇彥忙著安撫軍隊不提。
五月二十三,杭州。
李冬白看著府門口出現的女子,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她向周圍掃視一圈,看到大家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甚至連蘇彥都慌亂了一下,猛地扭頭看向趙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