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黑,你就要……白日……”李冬白顫抖著說了一句,發現她自從生了娃娃,臉皮反倒薄了起來,開始在乎起自己的形象了。
不是說女人生產之後,普遍會放飛自我嗎,莫非到她這,一切就都反過來了。
不過很快她就沒空思考這些有的沒的,某人像餓了八百年一樣,把她拆皮畫骨,吞吃入腹。
他一會兒大開大合,一會細嚼慢咽,折騰到三更半夜仍不知疲倦,直折磨得李冬白像是被太陽曬化了的冰棍兒,軟成一團。
……
迷迷糊糊的被抱起來洗漱,又被裹著靠在床頭,喂了一碗魚片粥,李冬白才懶洋洋的喟歎了一聲。
聽著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李冬白實在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隻能飛了一個眼刀過去。
她這自以為滿含威脅的眼神,卻讓對麵的男人看出了媚眼如絲的感覺,又俯下身子親吻過來。
李冬白氣得眸子裡波光瀲灩,眼角泛紅,唔唔搖頭躲避。
這狗男人,怎麼能這麼黏人……
趙瑋恒親了又親,摟著李冬白隻感覺歲月靜好,心滿意足。
怪不得人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塚,百煉鋼也難抵繞指柔。
不過李冬白怕是稱不上繞指柔,她那性子,有時候硬的像石頭一樣。
趙瑋恒想到這裡,忍不住噗嗤一笑。
不過,除了脾氣,冬白倒是無一處不軟滑,無一分不長在他的心坎裡。
他從身後攬著李冬白,撫摸著她長長的烏發,下巴不時的在她的頭頂上摩挲。
李冬白不知道背後這人一會兒摸一會兒笑的發什麼癲,隻覺得眼皮發沉,又被揉搓的舒服,便在他細碎的說話聲中,慢慢睡了過去。
……
小嬰兒長得飛快,到了三個月時,已經會翻身往前爬幾步了。
李冬白像是得了新玩具,兒子嗦手指、腳趾,撅著屁股吭哧吭哧起不來,躺在床上急得四腳亂蹬……這種種萌態窘態,都能逗得她哈哈大笑。
趙瑋恒還是忙忙碌碌,不過隻要有一點兒時間,他都會陪著妻兒,與他們待在一處。
他的童年,沒有多少溫暖的底色,於是格外珍惜這種溫馨的感覺。
以前在軍隊中,一群大老粗們,除了滿口渾話談論女人,就是盼望著回家娶妻生子,衣食無憂,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現在他也體會到了這種感覺,著實不錯。多了滿滿的安心和眷戀,連靈魂,都有了歸處。
他看著李冬白這一陣兒還皺著鼻子,嫌棄兒子吐奶拉粑粑,那一會兒就摟著奶娃娃親來親去,母子兩個咯咯直笑,便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們麵前。
冬白終於永遠是他的了,她是他的妻子,他兒子的母親,和他一輩子並肩而立的人,就算是裴旭,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冬日寒冷,室內卻溫暖如春。
他的人生,不會再寂寞如雪。
臘月初三,隴西王趙瑋恒進京攝政,路上遭數次劫殺。
而憋在府中三個多月的李冬白,把兒子托付給花勝和白夕。自己帶著李冀和梁大寶,率領數十名親衛,終於出門撒起歡來。
她正打馬飛奔,暢快的長嘯數聲,剛拐過彎時,卻忽然急勒馬韁,駭的馬兒人立而起,嘶鳴起來。
而險些被馬蹄踏下的地麵上,正側躺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