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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靈兒病的起不來床,好不容易將養了幾日,有了些起色,就聽到外邊兩個丫鬟長籲短歎的聲音。
“小公子四處尋藥,為陳姑娘治病,累得眼圈都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這事誰說的準,陳姑娘沒了清白,以後就算勉強嫁了人,也不能懷孕,沒有子嗣,唉……”
“陳姑娘真可憐,被土匪追的磕到了頭,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幸虧遇到主子救了她,誰知道現在又成了這個樣子。”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不是主子及時救了她,她早已經被土匪糟蹋了,被救出來也沒臉活著,隻能吊死。就算她家人知道了,也會蒙羞。”
“主子對她可真好,天天抱著哄著讓她想開點,還說她是最好的姑娘。”
“主子還說就算她嫁不出去,要一輩子養著她保護她呢,簡直比親姐姐都好。”
兩個丫鬟嘖嘖讚歎著,感慨著陳靈兒的好運。
屋裡的陳靈兒卻如遭雷擊。
她以後不能有孩子了?
為什麼?
白夕過來給她看診的時候,陳靈兒哭泣著問了出來。
白夕歎息一聲,給她說了一遍她的病情,勸慰道“冬白憐惜你,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隻是她和李冀四處尋藥,想把你的病治好,卻也不太可能。
你不必在乎議論,隻管安心養病。冬白說了,她會護你一輩子。
你沒有家,她的家就是你的家。
你沒有兒子,她的兒子就是你的孩子。
她有多喜歡你,我們都知道,你不必擔心什麼。”
陳靈兒既難過,又感動。
她心結難解,纏綿病榻近一個月,總也不見好轉。
李冬白倒是日日過來陪她,逗她開心。闔府上下,俱都對她時時照顧,處處妥帖。
隻是她心裡愧疚,看著光風霽月的李冬白,總是忍不住自慚形穢,悔不當初。
若是她沒有生出妄想,若是她老老實實沒有出門,若是她沒有看見一個像王爺的人就追上去,一切都不會發生。
八月十五,趙瑋恒沒有回來。
北境大股沙匪作亂,裴從安身邊揪出的幾名奸細,竟然是他身邊親近之人,讓人冒出一身冷汗。
東麵裴旭剿滅了一夥刺客,裴舅舅雖然無性命之憂,卻傷了筋脈再也提不起重劍。
京城裡因為裴暄和安王之死,鬨得沸沸揚揚。
問責李冬白的信貼來了一封又一封,杭州王府的回複隻有一個我們什麼都沒乾!
人過留痕,雁過留聲。
一樁樁證據擺上趙瑋恒的案頭,件件指向李冬白。
原本王妃的冊封,世子的周歲,也都僵持在那裡,懸而未決。
李冬白倒是看得開,她舉行完周歲禮,哄睡兒子,便拉著白夕和朱可可,對著一輪明月,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