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剛接到的急報,西夏深夜發動猛攻,敦煌失守、武威陷落,西境又起狼煙。”
李冬白翻身而起,一把將門拉開,朝李冀問道“北境可有消息?”
李冀搖搖頭“還沒有。”
兩人看過急報,又盤點了朝堂上的武將,已經大概知道首輔蘇彥會如何安排。
涼州守將不少,卻多是鄭源等老將,新秀們還未曾經過什麼大的戰事,還需磨礪。
隻是西夏戰事一起,原先全力供應北境的物資,必定要分出去近一半,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打仗就是燒錢,兩人估算著手裡的資源,開始從長計議。
三日後,李冀得到消息,裴旭、梁大寶率領隊伍深夜襲擊夜巫堃營地,斬首兩百餘人,己方戰死九十七人,傷六十三人。
這還是趁對方沉睡,深夜偷襲的戰果,夜巫堃的殺傷力可見一斑。
李冀遵照裴旭信中的叮囑,隱去了他肩背受傷一事。
李冬白卻接連幾日睡不安穩,噩夢頻現,這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平靜。
自從裴初一重傷,聽到匈奴人如今超強的戰鬥力,李冬白就一直有些焦灼。
匈奴不宣而戰,在遞交給京城的國書上,還口氣猖狂的說什麼時移世易,狼王已經從沉睡中醒來,大梁舊日的輝煌已經成為過去,匈奴狼王的時代即將來臨。
他們稱呼大梁的百姓為兩腳羊,嘲笑大梁的皇上是從未見識過鮮血的雛鳥,永遠也成不了飛上萬米高空的雄鷹。
呸!什麼東西……
想起這些囂張欠揍的話,李冬白專治各種不服的勁頭一上來,又起了要去北境的心思。
李冀勸阻道“姐姐,若是皇上立刻禦駕親征,你擔不擔心?”
李冬白橫了他一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得在京城穩住大局,跑到邊境去乾什麼?
我就不一樣了,想當年哥哥我大殺四方的時候,你還是個小豆芽菜呢。”
李冀點頭失笑“是是是,知道你厲害。你擔心初一和大寶,掛念裴大哥和楊將軍,可是他們本來就是武將,上陣殺敵乃是職責所在。
皇上就算想禦駕親征,把匈奴人殺個落花流水,他也去不了。
沒辦法,大家都要各司其職,才能把事情暢通無阻的做下去。”
李冬白摸了摸下巴,拍了拍李冀的肩膀道“好小子,現在都得靠你來勸我了,咱們萬家的家主,果然不同凡響。”
李冀眯著眼睛笑“姐姐你是關心則亂。”
李冬白揉了揉酸疼的脖頸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總是心慌意亂,浮躁的很。”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忽然麵色巨變,驚恐的看著李冀問道“衡哥兒,你說我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才會這樣?”
往常李冬白和白夕討論各種藥理、症狀的時候,李冀也時常在側,他倒是知道更年期綜合症。
李冀頭疼的捂住額頭道“姐姐,你什麼事都沒有,等過了年咱們再去盧陽城住上一陣子,裴大哥不是還讓你吃他種的桃子嗎?”
李冬白無精打采的坐到椅子上吐槽“吃什麼桃子,裴旭也是的,為了吃桃子還去種樹,桃子哪裡不能買?”
她拿起桌上的綠豆糕咬了一大口,就聽到李冀幽幽說了一句話,差點把她給嗆死。“姐姐沒聽說過,投桃報李嗎?裴大哥想要什麼回報,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