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目光微抬,看向張澤河的遺照。
生死無常,昨日還活著的人,今天就可能會突然離開人世。
曆經百世輪回的他,見過的死亡多得記不住……他有輪回體質,死對於他來說,僅代表新一次的轉生……但經曆的越多,他越明白生的可貴。
安樂閉上了眼睛,口中低語
“在永墮的死國中,有輪回主留下的痕跡,願你能尋到它……願你的亡魂,得以安息……”
說完,安樂睜開眼睛,然後走向張澤河的父母“我……是張澤河的同學。”
安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甚至不清楚張澤河的父母是否早就認識了自己……
畢竟自己在第一次見到他們兒子的那天,把他們的兒子打了一頓……而且打得挺狠。
但讓安樂沒有想到的是,張澤河的母親一見到他,就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上次我們在醫院的時候就去看過你,當時你還沒有醒過來。”
旁邊張澤河的父親抱著小閨女,說道
“阮局長和君校長已經跟我們說了……謝謝你為我兒子報了仇!”
楚琴又說道
“也感謝你能來參加小河的葬禮,我們也知道你傷得有多重,你今天能來,真的非常謝謝。”
安樂點頭“節哀。”
隨後安樂離開張澤河的父母,離開人群,在路邊與陸猛彙合……
安樂沉默著,眼中帶著心事……
他在想,如果那天自己早點趕到學校,或許今天這個葬禮就不會存在。
陸猛注意到安樂的情緒有些低落,便主動開口道“沒想到張澤河還有個妹妹啊,他妹妹比他可愛多了。”
安樂點點頭,這時候他們身後卻有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你是安樂?”
安樂和陸猛轉身,
看到了一個二十多歲,穿著西式服的健碩的青年朝他們走了過來。
安樂眼中顯出一絲疑惑,因為他並不認識這個青年。
青年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說道
“我是張澤河的表哥武大陽。”
“有什麼事嗎?”
“之前我表弟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自己被學校的一個人打了,想我幫他找回場子,把那人打一頓出口氣……”
武大陽表情變得憤怒
“我和他約定,要在周六去把那個人打一頓,可他卻在周五晚上被人殺了……”
武大陽抬起頭,看向安樂,目光堅決
“我在高中之前一直寄宿在二姨家裡,在我眼裡,小河就是我的親弟弟,幫他教訓那個打他一頓的人,是他生前請我做的最後事,我一定要完成!”
聽完,安樂沉思片刻,點頭道“我懂了,那你動手吧。”
“安樂?”陸猛叫道,但安樂隻是對他擺擺手。
武大陽一抱拳“得罪了!”
聲音一落,武大陽前踏一步。
他右臂探出,一記寸拳如炮彈一般,以驚人的速度轟向安樂的心口。
安樂見到拳頭,卻不閃不躲,甚至連伸手招架的動作都沒有,就硬生生地看著武大陽的拳頭砸向自己。
旁邊的陸猛見狀,連忙出拳,想幫安樂擋住武大陽的拳頭,但讓他意外的是。
武大陽的拳頭卻突然在安樂的胸前停了下來?
陸猛“這?”
武大陽歎了口氣,收回拳頭,他看向安樂,沉吟道
“我打不過你……要是哪天小河托夢給我,我會如實跟他說明,呼……謝謝你幫我表弟報了仇,如果以後有事需要幫忙的話,就去朝陽路的烈陽武館找我。”
說完,武大陽轉身離開。
陸猛看著武大陽離開的背影,歎道“他和張澤河還真的挺像的……”
公路,阮恒駕著車,副駕駛上坐著阮瀟,透過後視鏡,他注意到女兒的表情很低落。
他知道,是因為剛才葬禮上的事情。
阮恒心中也很無奈,隻是勸道“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也不用一直這麼自責。”
“但張澤河終究是因我而死……”
“不是因為你,即使他當時說出你在哪,賈正也不會放過他……而且,你也是被我牽連的。”
阮瀟沉默著,沒有說話。
又過了好一會兒,阮恒開口岔開話題“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好報考哪一所學校了沒?”
阮瀟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天省警學院吧……”
阮恒微微皺眉“上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是因為賈正的事改變了你原先的想法?”
阮瀟看向窗外,沒有否認。
見狀,阮恒想開口勸勸女兒,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糾結好一會,他突然一打方向盤,調轉了方向。
兩個小時後,阮恒開車離開了江陽城市,驅車來到了一座層層疊嶂的山嶺之中。
在大山中又行駛了將近半個小時,車子終於停在了一處山腳下,從山口往裡望,能看到山穀之中,有一座鋼鐵水泥灌注,封閉高聳如城池的建築。
“這是哪?”阮瀟跟著父親下了車,看到那座建築後,疑惑地問道。
“盤山監獄。”阮恒回答道,關上了車門,“跟我來。”
阮恒說了一句,便朝著盤山監獄的方向走去,而阮瀟則壓下心中的疑惑,跟在了父親身後。
雖然監管監獄的士兵都認識阮恒,阮恒可以直接進入監獄,但他依舊是拿出證件,主動接受檢查。
十分鐘後,阮恒帶著女兒進入到盤山監獄中。
一進監獄,就有一個中年人跑了過來,給阮恒敬了一禮
“阮局。”
阮瀟看到中年人胸前的身份證明,他竟是這監獄的監獄長!
阮恒開口對監獄長說道
“去把監獄中所有和賈正、賈名兄弟交談過三句話以上的犯人,帶到第四礦區。”
監獄長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點頭應道“明白!”
監獄長離開,阮恒對女兒說道
“走吧,今天帶你認識一下這個……武道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