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就要出其不意。
“看什麼看?像你這種雕蟲小技,我們可見多了!”
眼見著為首那人的眼中漸生鄙夷,而隨即陡然外溢的殺氣,又不禁讓江芙蓉心中暗道不好。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隻見一道虛影閃過,伴著馬匹憤怒的嘶吼劃破這死寂一般的黑暗,江芙蓉的馬車從那群打手的身側呼嘯而過。
而那個索性仰麵躺在地上玄青色袍子的男人,瞧見江芙蓉俯身伸過來的那隻手,倏爾高舉手臂,毫不猶豫地一把握住。
指尖傳來不尋常的冰冷,讓江芙蓉有一瞬間的愣神,但鬼使神差的,她下意識地,卻立刻騰出另一隻手去拉他。
那男人似乎也了解了江芙蓉的用意,手腳並用地攀附著車轍的邊緣,一個還算利落的翻身,兩人齊齊地跌落進車與之中。
“嘶……”
江芙蓉低頭,吃痛地看著掌心裡那道被韁繩勒出的血痕,微蹙起眉頭。
含煙見狀,趁著打手還沒有追上來,身手敏捷地拉過江芙蓉丟在一邊的韁繩,迅速將馬車調轉,疾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而方才還心有餘悸的江芙蓉,打量著眼前這個眉頭緊鎖,嫌棄地撣著身上塵土卻又毫發無傷的男人,快速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忽而心生一計,意味深長地摸著下巴,眸子裡漸漸生出一絲玩味。
“含煙呐……”
江芙蓉朝著帷裳外頭輕喚了一聲,爾後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們今日白得了一個相公,你說就這成色,能換個幾貫錢?”
說罷,江芙蓉還有意無意地瞥著一旁的男人,視線自然地滑過他腰間那枚同樣帶有南燕王室圖騰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淺薄的笑意。
“我估摸著……怎麼也得個十貫錢吧,壓壓價兒,七八貫應該最少了。”
含煙一邊趕著馬車,一邊隨口應了一句。
瞧著麵前那男子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自己,江芙蓉那股子逆反心理卻是更甚了。她翹著腳尖,抬頭望著天,語速不疾不徐
“嘖,也是,這南燕的相公神女們可都歸官家管理,那眼前這位……自然是要走些特殊渠道了~”
帷裳外的含煙滿口應著,而男人聽著江芙蓉如此明目張膽又肆無忌憚的挑釁,忽而攥緊了拳頭,厲聲道
“放肆!本君可是南燕世子!爾等怎敢在本君麵前如此無禮!”
江芙蓉眉毛輕挑,臉上頓時笑魘如花。
“喲,巧了~”
江芙蓉迅速俯身向前,湊了過去,勾人的眼眸,直視著那男人的眼睛。
“我是……”
“南燕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