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大漢王朝,也包括大秦,甚至是過往幾乎所有的國度都例行強者為尊的簡單邏輯。
實力強出類拔萃,周圍的人看眼色跟隨形成勢力。
而成為領導者則需要再加上智商,從而擺平麾下之間的矛盾,進而獲得發展。
這種發展到一定的儘頭或居於一方成為修煉聖地,又或成就王朝帝王。
這一點的邏輯從古到今沒有變過。
皇太後這一朝同樣沒變化,若非她展現的實力勝出竇太主一籌,而皇室內部爭鋒的對手又隻有竇太主,她所在的長信宮沒法名正言順接替權力。
而新帝同樣如此,新帝擊敗了皇太後,從而導致大臣服從的目標轉向。
諸多臣子沒有絕對的忠誠,風向那邊吹就朝著那邊倒。
門庭若市的長信宮最終大臣寥寥,再也沒有過往的權威與熱鬨。
張學舟拜訪長信宮的事情放在過往不起眼,放在當下則是寥寥的案例。
“先帝一直想要忠臣”皇太後歎了一口氣道:“但先帝崩逝時身邊沒有一個忠臣,哪怕平常最親近的太尉周亞夫也備了刀盾準備另謀明主表現自己!”
“直不疑大人很忠,他護陵時拚儘了全力!”
“直不疑是一位長者,如果讓他做出選擇,長者會更忠於太皇太後!”
皇太後搖了搖頭。
景帝的一生就是這麼可笑,看似朝堂群臣跪拜,但死心塌地忠心的人幾乎沒有,而景帝也懷疑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哪怕皇太後也不例外。
皇太後在過往覺得這是景帝的實力不足,從而導致了群臣不得不看太皇太後的臉色。
但在張學舟敘說之後,皇太後也開始反思朝廷的製度是否值得讓人忠心。
皇室、諸侯王、侯爵占據了大漢王朝七成利益,諸多大臣分兩成,而天下其他人分一成。
大臣的忠心度有限,大漢的子民便無所謂朝堂的帝王是誰,哪怕換了人也不清楚,而各大學派爭權奪利而不得,最終反朝廷,也被朝廷不斷圍剿。
“每個人都渴望擁有權力,而頂層的權力是有限的”皇太後道:“朝堂上不可能兩個丞相,也不可能有三個禦史大夫!”
皇太後所說的權力便是利益。
一個王朝的產出隻有那麼多,關聯的利益者多一個人,其他人就會少分一份,既得利益者哪裡會讓出自己所得。
每個人都有憑證,每個人都有高祖皇帝製定的慣例依循。
比如張學舟一個月能領取一枚造化丹,若有新人上來,導致張學舟需要兩個月才能領取一枚,張學舟自身都不會樂意。
“這需要一個退出機製”張學舟道:“朝官可以上下,諸侯王、侯爵也可以上下!”
“那豈不是會天下大亂”皇太後道。
“能上的人必然壓得住下去的人”張學舟恭謙道:“如果壓不住,這隻能證明著他的功績與能力不足,沒法形成大勢壓住下位者!”
“哦?”
皇太後頗有興趣看著張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