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和搶是兩碼事。
悄無聲息竊走不會有什麼隱患,抓不到實證難於指控。
像晉昌這種高手隻要不被抓現場,淮南王必然死保。
可若要顯出蹤跡被抓,這種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同,淮南王要麼割舍,要麼則是賠禮道歉爭取諒解。
而赤霄劍的事情並沒那麼容易被諒解。
身體被扯出陰影,相較於身體挨打的痛楚,顯露蹤跡對晉昌而言更為凶險。
平常和張學舟交手問題不算大,但當下這片府邸不隻是張學舟,而是包括館陶公主府、平陽侯府、武強侯府、李蔡府邸的拱衛注視。
但凡聲響大一點,又被張學舟扯住難於擺脫,晉昌覺得自己要完。
他的手第一次離開了自己配套的傀儡線。
身體往陰影一縱時,晉昌隻覺又挨了兩擊。
“呔!”
忍著痛楚叫罵了一聲,他身體如流雲飄蕩,不斷在陰影中亂鑽。
“師叔彆亂跑,否則我喊人協助了!”
張學舟呼了一聲,身體扭動不斷行進的晉昌猛地在陰影中止步,又看向伴隨在身邊近乎同步行進的張學舟。
晉昌在陰影中行進的速度極快,哪怕奔行的烈馬也能跟上。
而當下的張學舟就伴隨在他身邊,速度沒有絲毫遜色,晉昌壓根甩不脫。
“你本事起來了”晉昌喘氣道。
“我投靠了陛下,有錢有修行資源後學一些本事很正常”張學舟道:“倒是師叔一言不發就想讓我在朝廷沒法乾了,你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是我唐突了!”
晉昌此前也曾經冒然進入過張學舟的府邸,他那次差點被鎮元神君打死。
完全確定了鎮元神君沒有在這兒,晉昌沒想到張學舟實力又上來了,一番拳腳將自己軀體骨頭關節都打錯位了。
他看著自己分化欲要逃離的兩道影子,最終在牆角浮現出真身。
老老實實道了歉,晉昌才見張學舟將纏繞在右手的傀儡絲拉扯下來。
“說點正經的,你來做什麼?”張學舟問道。
“看劍”晉昌無奈道。
“為何要看劍?”張學舟問道。
“好奇”晉昌道。
“是你好奇,還是其他人好奇?”
張學舟低問了一句,晉昌看了看漫不經心追問的張學舟,又看著張學舟那隻並未被傀儡絲所傷的右手,隻得吐出一句‘我不喜歡用劍,隻是奉命行事’。
猝不及防下的交手讓晉昌告負,但彼此重新再爭鬥一次,晉昌覺得戰況不一定有多好。
而且當下的他身體受創,輸的概率極高。
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掉,晉昌也沒轍。
稍微有幾分慶幸的是張學舟並未大聲囔囔,將事情放在了私下解決。
晉昌最終予以了配合,提及自己是奉命而來。
能讓晉昌奉命的上司要麼是淮南王,要麼是在長安城主事的劉陵。
“他讓你看劍是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張學舟問道。
“我猜不到大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