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你現在是在笑話我嗎?”陸晧謙知道他現在怎麼說都是廢話,照片明擺在那裡,證明他今晚就是做了這件丟人的事。
“沒沒沒,我知道陸總要麵子,怎麼敢嘲笑陸總。”顧煙笑的有些小腿肚子發軟,直接撲躺在沙發上,抱著靠枕,眉眼笑彎的看著陸晧謙尷尬的樣子。
原來冰山凍成的懷成總裁,也會接地氣,玩起半裸對著鏡子自拍。
“沒有就好。”陸晧謙皺眉,眉心的紋落清晰可見,語氣輕漫。
“都快要一點了,老同誌該早點休息了。”顧煙起身,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彎腰把煙頭倒進垃圾桶裡,順帶整理了下茶幾。
“寶貝,在車上你答應我的事情還算數嗎?”陸晧謙黑眸微眯,看著整理房間的顧煙,她像是在外麵喝了酒回來的,漂亮的臉蛋緋紅。
顧煙在ktv和同事多喝了幾杯,剛才又笑的太大聲,腦袋昏沉,渾身輕飄飄的,哪還有力氣去陪陸晧謙上床折騰。
她扮可憐的對陸晧謙眨了眨眼道“我們就抱著睡好不好?聽話,你的寶貝真的很累。”
“我要插著睡。”陸晧謙走近顧煙,聞到了她一身的酒味,輕輕掐了下她白嫩的臉蛋,又撫了下她的頭發,曖昧開口。
“lero早就睡覺了吧。”顧煙轉移話題道。
“他被他媽媽接去了,冷虞歡想兒子。”陸晧謙轉身從沙發上拿起煙盒,從裡麵倒出了根煙。
顧煙漂亮的遠山眉蹙的老高,“能不能少抽點煙,你都快四十歲了,怎麼還一點不注意自己身體,我看網上說,總抽煙的男人尤其到了年齡大的時候,很容易不舉。”
“我就算快四十了,也能乾的動你,我舉不舉,你還不清楚?”陸晧謙把剛燃起的煙,撚滅在煙灰缸裡,走到顧煙身邊,將她攔腰抱起。
“好像瘦了不少。”陸晧謙感覺的到,顧煙的體重明顯變輕了不少,心裡有些愧疚,他對她的關心實在是太少。
看著懷中小人一臉的倦怠,他笑了笑,將顧煙放下,今晚不打算再難為她。
一個長相枯黑乾瘦,臉上布滿溝壑的男人出現在懷成大廈的大堂,破布襤褸的他,在裝修奢豪的公司大堂裡,顯得那樣的突兀。
他走到前台,聲音粗獷的開口,“我要見你們老板。”
前台小姐,拿眼睛上下打量著男人,和隨後跟進來的幾個人,聲音裡帶著不屑,“總裁需要預約才可以見。”
男人不忿道“我們大老遠過來,就是要他給個說法,要是他不見我們,我們就坐在你們這兒不走了。”
男人身邊的人同時情緒憤恨道,“我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
前台小姐一天見到這樣的人太多了,她睨了眼在大堂巡邏的保鏢,心想,他們怎麼什麼人都能放進來。
又自言自語嘀咕道“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有,我都不能單獨見總裁,你們哪來的勇氣,鄉巴佬。”
話落,陸晧謙帶著保鏢出現在了公司大堂,前台小姐抬腕看了看表,對身邊的同事小聲說道“陸總來公司是越來越晚了,下午三點到公司,你們猜他幾點回去。”
同事笑道,“五點之前唄,陸總是能少待一秒,他都不會留在公司。”
幾人談笑間,剛剛的那個男人,深陷的眼睛把目光遞向陸晧謙,他緊咬乾裂焦灼的嘴唇,大步跑到陸晧謙麵前,可還沒等近身,就被陸晧謙身邊的黑衣保鏢架起胳膊攔住。
“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我兒子的命。”男人接近於怒吼,雙眼猩紅的瞪著陸晧謙。
陸晧謙停駐腳步,眼神示意,讓保鏢把人帶到他辦公室,彆在大堂引人注意。
“我不認識你。”陸晧謙銳利的眸光鎖視在男人的身上。
“我兒子在中冶被燒死,你這個殺人凶手,黑心商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男人將他兒子生前寫的日記,扔到了陸晧謙麵前,因為惱恨,身體微微顫抖著。
陸晧謙拿起男人扔過來的本子,簡單翻了幾頁,神色不明。
2015年1月18日
連續都在加班,一到車間,機器轟鳴和刺鼻的塑料味湧上來,組長又來罵我們,強調紀律“到了流水線上,線長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陸總在他們心裡是神。
2015年3月16日
爸媽,我真的好累,我好痛苦,想和這個世界告彆,夏總照著陸總的指示,行業金九銀十,訂單大增,這些時間加班又開始不管控,衝量是第一,這種血汗工廠,剝奪了我的青春。
2015年8月1日
車間的工業原料隨處放置,我在想,如果不小心著火了,是不是會死在車間裡。
2015年8月2日
“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陸晧謙聲音淡淡地落下,錢他也賠完了,不知道這個男人過來是什麼意思,找他秋後算賬?
男人惡狠狠地盯著陸晧謙道“我看我兒子的日記,才知道,他活著的時候,日子過的那麼不開心,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陸晧謙暗黑的眼眸駐進了陰霾,覺的這個男人有些不可理喻,一個願打願挨罷了,過的不開心,完全可以辭職。
他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難道還要保持著憐憫的心?在那裡樂善好施,隻有足夠心硬,他的基業才能擴展的更大,變的堅固。
他清冷的開口道“人死不能複生,你來找我也不能解決問題。”他又抬腕看了看表,有些趕時間,今晚約好了等顧煙下班,答應陪她過生日。
男人目的就是來尋仇的,看著陸晧謙絕情冷漠的資本家樣子,他倏地從腰間掏出一把甩刀。
陸晧謙剛剛讓保鏢退下,他們還沒來不及進到辦公室,男人就撲上去朝著他的身上揮去,勢必要拔刀見血。
狀況突發,來不及反應的陸晧謙,拿胳膊擋了一下刀,右手臂被刀刺中,鋒利的刀尖,刺在了他的手臂上,劃出了一條很長很深的口子。
保鏢闖進辦公室,幾人進來,手裡同時端著槍,瞬間把男人製服住,其中一人將槍抵在男人的太陽穴上,就差扣動扳機,等著陸晧謙發話。
手臂傷口流出的血浸透了陸晧謙的襯衫袖子,白色染上觸目驚心的血色,他讓保鏢把男人帶出去,彆臟了他的地方,其餘人也全部都出去,不要在他身邊圍著。
人都出去以後,他沒有打電話叫醫生,而是從辦公室的醫藥箱裡,找出雙氧水自己把臂上傷口的血擦乾淨,然後又倒上些止血藥,灑在傷口上時,銳痛驟襲,額上滴出了冷汗,他忍著痛,用藥布一圈圈把傷口包好。
“你的小寶貝下班啦,陸總,有沒有為美女壽星準備蛋糕。”陸晧謙抬起沒受傷的左右,點開顧煙的信息。
他脫掉被血染的白色襯衫,從藥箱裡取出止痛藥,想要緩解一下手臂傷口的疼痛。
這才撥通了顧煙的號碼,他的聲音很輕,”在停車場等我,馬上下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