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咋地,這一天就賺一兩多,兩家分一分至少還能分個六百多文,那一個月可就是……”範廣平擺著手指算,也沒算明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一幕可是讓不遠處的人聽了進去。
當天晚上,茅草屋就來了人。
張翠花一瞧,竟是親家領著兒子上了門,這著實驚到了她。
“是親家來了,這麼晚了可是有事?趕緊的屋裡請,坐下聊!”
“沒事就不能來了嗎?你這親家倒是會說話!”陳海梅推了一把張翠花,剜了眼她,徑直的走了進去。
一進院子,張嘴就開始扯著喉嚨喊著“趙佳琪,你娘跟你大哥來了,還縮在屋子裡乾啥呢!出來做點飯,燒點水喝,走一路怪累的。”
屋內,正在享受按摩的人,突然聽到這生僻的字眼,腦海中立刻就能浮現出某些不舒服的場景。
趙佳琪微歎,從床上爬起,很自然的就穿上補丁的舊衣,被某人給拽住了“媳婦,嶽母來了,穿上新衣,彆讓嶽母看笑話。”
趙佳琪對上他清澈的大眼,問“那你知道她們來是乾嘛的嗎?”
“當然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唄!”他很自然的回她。
就像他上山打獵,娘就會守在門口等他回來,當娘的不都心疼自家的孩子嗎?
她譏笑的撇撇嘴,很不以為然“那為何白天不來?為何一進院子就聽到她在那吼,還讓我做飯燒水?這是心疼我的樣子嗎?”
範澤浩眼中蒙上一層迷茫的光,好像媳婦說的是那麼回事。
若是心疼媳婦,就會看看家裡過的好不好,更不會到了家裡大喊大叫,就不怕婆家為難媳婦?
難不成跟王嫂子的娘那般?
腦子瞬間靈光了,也開竅了,急忙道“我明白了,嶽母不是好人,她是來欺負你的!”
趙佳琪無聲苦笑,欺負的是原主可不是她,不過這話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婆婆的屋內,唯獨的一張椅子,被陳海梅霸占了。
趙大狗坐在矮凳上,兩人喝著碗裡的水,而廚房內已經亮起了煤油燈,看來是婆婆在做飯。
望著陳海梅,她實在是難以叫出‘娘’這個字眼,陰沉下來的臉,道“繼母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這麼晚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哎呦,這出嫁就是不一樣,底氣十足,居然叫上繼母了?”陳海梅放下水碗,陰陽怪氣的說著。
趙佳琪是一點都不懼怕她陰毒的眸子,冷笑的反擊“不然呢?”
“賣了我換五兩銀子,好為你二兒子娶媳婦,這樣的繼母,還指望我叫你一聲娘?彆做夢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你是怎麼磋磨我的!”
腦子裡播放著原主被受虐的場景,趙佳琪就恨的咬牙切齒。
家裡有水井不讓用,她撿的柴火不能燒水洗衣服,大冬天裡硬生生的把她攆去大河裡洗衣服,數九寒天,她手指頭都被凍裂了,她們愣是裝作看不見。
她帶來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小女兒成了家裡的香餑餑,娶的大兒媳婦是一點活都不做,指使原主就跟使用丫鬟沒兩樣。
身為親爹的趙洪昌就跟個睜眼瞎,對她是不聞不問,不打她已經算是便宜了他!
這些,她可都替原主記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