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報!蒙圖來襲!”
就在方予懷還在仔細回味方弘翊對他說的這些話時,一聲疾呼打斷了方予懷的思緒。
蒙圖來襲!
來的正是時候!
從暉都一路來到這戎暉城,方予懷始終憋著一口氣。都是因為這該死的蒙圖!不算騷擾大啟的邊境,他的父親母親才會遠赴戰場,最終命喪於此!所有的一切都是因蒙圖而起!命運使然,如今他也來到了這戎暉城,既然如此,就然他也來會一會這蒙圖的鐵騎!
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方予懷就來到了方弘翊的營帳,定北軍的各級將領也早已集聚在此,眾人正在商討如何應對。
“侯爺,如今蒙圖派先遣部隊在驅狼關外叫陣,想必是已然知曉您和世子來到北境的消息。”一名虯髯大漢說道。
方予懷認識他,是定北軍狼襲軍的將軍,馬少元;算是在方予懷組織將士訓練時少數偏支持的那一方吧;
“末將觀察了一下,發現先遣軍人數並不多,且以騎兵為主,不若就由末將率軍,擊退他們。”馬少元提議道。
“哼!馬少元,至於如此急切嗎?這麼著急的想要在世子麵前露臉?也不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另一位大將反駁道,正是虎賁軍的現任將軍劉浩光!早前方予懷還懷疑過他手下的孫啟智,隻是一直缺乏證據;他所帶領的虎賁軍,一直對方予懷心存不滿,覺得方予懷小小年紀位高權重的,也沒有帶過兵,一來這裡就指手畫腳,內心很是不屑;所以看到馬少元請命,才會惡語傷人。
馬少元對於劉浩光說的話充耳不聞,隻看著方弘翊,意思由他來定奪。可方弘翊卻看向了方予懷,這是一次震懾他人的絕佳機會。
方予懷感受到了祖父方弘翊的目光,當然也清楚方弘翊內心的想法,因為這也是他心中所想。隻見方予懷快步走向方弘翊,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祖父,予懷願請命。”
“笑話!你一個奶還沒斷的奶娃娃,兵都沒帶過,如何上陣殺敵!”又是劉浩光。方弘翊斜眼瞥了一眼劉浩光後,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長孫,耐心的詢問道,“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此戰,孫兒會輸。”方予懷望向方弘翊,平靜地說道,“今日這一場,孫兒一定會輸。”
“哼!未戰先怯,果然中看不中用。”劉浩光嗤之以鼻道。但是方予懷和方弘翊兩人都沒有注意他。
“說說你的想法。”方弘翊不受任何影響,他隻是望著方予懷,充滿期望的看著他。
“蒙圖人此次前來,人數並不多;派先遣軍前往驅狼關,破關事假,探虛實為真。予懷同祖父前往戎暉城的事,不是秘密,蒙圖人當然也會知道。而之所以隱而不發,等到今日才來,無非是發現我們到來之後並無大的動作,他們不知我們的意圖和底細,前來試探罷了。”方予懷慢條斯理地道來。
馬少元等人均有些吃驚地看向方予懷,雖說內心對於方予懷這個定北侯世子,並沒有過多的輕視和不屑,但他畢竟隻是一個還未及冠的孩子,更沒有經曆過戰場的洗禮,所以難免對方予懷還是有一些看輕的;可是方予懷此時卻能準確地說明蒙圖的意圖,甚至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這確實是他們所未料想到的;
“哼!黃口小兒就會信口雌黃!你確實會輸,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蒙圖的大刀砍的。我勸你,還是回去喝奶吧,戰場上是會死人的,不是你這種小娃娃過家家玩的地方。”劉浩光說完,洋洋得意地翹起二郎腿,頗為得意的環視了一圈,他以為,他的這番話,一定會得到所有人的讚同,卻不想營帳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理他。
“怎麼,你們不會都讚成方予懷這個小崽子的話吧?”劉浩光收回腿,直起身,氣急敗壞道。在看到並沒有人附和他時,劉浩光又看向方弘翊說道,“侯爺,雖然這小子是您的孫子,但是您不會不以大局為重,就放任這小崽子瞎胡鬨吧?”
“本侯不認為方予懷在瞎胡鬨,本侯認為他言之有理。”方弘翊再次瞥了一眼劉浩光,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人這麼討厭的。
“方予懷怎麼能上戰場呢?他一個還沒斷奶的奶娃娃……”
“劉將軍,家母已逝,請您注意您的說辭!”方予懷本不欲與劉浩光起正麵衝突,但奈何他屢次出言不遜。一忍再忍,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營帳裡的其他人也是對劉浩光怒目而視。就事論事,怎麼老是人身攻擊呢?對方還隻是個小娃娃,劉浩光此舉,真是丟他們武人的臉!
“好好好!我不提!但是你一個沒打過仗的小崽子,怎麼能上陣殺敵呢?”
“劉將軍難道天生就是將軍?從來沒有過第一次?”
“你!你如何與我比?”
“我如何不能與你比?”
“老子上戰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娘胎裡呢!”
“劉浩光,你當誰老子呢?老子可沒你這麼個沒臉沒皮不害臊,和一個小娃娃嗆來嗆去的兒子!”首位上的方弘翊,氣得拿起一個茶杯朝劉浩光丟過去。這個劉浩光,越說越不像話了!跟誰這充老子呢!
“我的確不能和你比,因為我不用上戰場,也能殺敵!”方予懷感激的看了一眼方弘翊,他知道,今日,方弘翊一定會站在他的身後支持他,幫助他。而他,也絕不會令方弘翊失望。
“這些先不說了,予懷,說說你的想法。”方弘翊抬手製止了想要再次出聲的劉浩光,示意方予懷繼續說。
“是,祖父。孫兒觀蒙圖人隻在驅狼關外叫囂,想必是想我們出關迎敵。孫兒計劃如此這樣……”
方予懷講完之後,就立於方弘翊的下首,沉默地不再言語;他剛才所說的策略,是他在來北境的路上就已經在思考的,他早已想到,蒙圖人早晚會來這麼一遭,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晚,竟然還給他留下了練兵的時間;而且就算蒙圖人不來,他也會向方弘翊請命,主動暴露自己,換取蒙圖對他們的輕視;而且來了戎暉城這麼長時間,他已在腦海中推演過千遍萬遍,他甚至可以保證,此戰,雖然名義上可能會輸,但是絕對不會丟掉任何一位將士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