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次日清晨,方予安是睡到自然醒的,沒想到在這危機環伺的崖底,她竟然能睡的如此沉穩。懷中的猞猁應該是早就醒了,此時也不知跑到了何處。
方予安爬起身,發現自己受傷的右手傷口竟然沒有太多的感染,想必是昨日猞猁的舔舐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腰傷被撞擊的地方已經一片青紫,該是必須要處理的了。
於是方予安扶著山洞的牆壁慢慢站了起來,發現昨晚點的火把以及門口的篝火,都已經熄滅;如今天光大亮,又是清晨,想必那些動物們此刻應該也還在休息中吧;方予安帶著水壺,慢慢朝河邊走去;昨天夜裡天色太暗了,她始終隻能聽得見水聲,但是看不見河流;
這條河距離方予安休息的山洞並不遠,沒多久方予安就走到了。來到河邊以後,方予安先是把手上的傷口仔細清理了一遍,之後才從自己隨身帶的藥物當中,挑出一些,將手上的傷處理之後進行包紮;又翻出幾張膏藥貼在受傷的腰上。
處理好了之後,方予安就著河裡的水,簡單梳洗了一番,可就在她靠近河邊時,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似乎就在前方。
方予安一下子變得警惕起來。昨夜她落下來之後,隻簡單觀察了一下四周,暫未發現有其他人類活動過的痕跡,但動物的痕跡倒是不少,再加上這裡還有猞猁這種大型貓科動物,雖說和獅子、老虎等貓科動物比起來,它的攻擊力不算最強的,但成年後的猞猁依然不可小覷,這可是敢單挑狼群的動物啊!
方予安將匕首拿在手裡,袖箭也準備好,才緩緩向前方探尋而去。大概就在她昨日掉落地方的不遠處,方予安發現了一隻成年猞猁的屍體。
昨日那隻小猞猁也在一旁,也許這隻成年猞猁是它的家人吧,但它好似還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趴在屍體的一旁,尾巴也不停地晃動著。
方予安小心地走上前去查探,這才發現這隻成年猞猁竟然是被人類的捕獸夾夾住了後腿,之後再被其他凶猛的野獸咬死的。並且看傷口和流血的程度,應該就是在昨日發生的。
捕獸夾,以及被撕咬過的傷口,都讓方予安驚出一身冷汗。這裡不僅有其他人類來過,也有更危險的動物存在。
也不知是何人在此處布下了捕獸夾,是蒙圖人?還是采藥人?不管是什麼人,也不管有什麼野獸,若是他們還在此處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被猞猁的血腥味吸引過來的。
“喵喵~小猞猁,快過來姐姐這裡,快來快來。”也不知道猞猁應該怎麼叫,但現在它也不能再待在屍體旁邊了。
小猞猁注意到了方予安,看見她朝自己又伸出了手,以為又有好吃的肉乾可以吃到呢,於是歡快地朝方予安跑了過來。
方予安一把把猞猁抓了起來,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它的後背,“小猞猁,你的親人可能已經不在了,要不然你就跟姐姐走吧,以後和姐姐相依為命,好嗎?”小猞猁似懂非懂地舔了舔方予安的手指。
“看你這麼喜歡吃肉乾的,那以後我就叫你肉肉吧!”也不管這隻猞猁接不接受這個名字,方予安抱起它轉身就走。方予安沒有注意到,她轉身走的瞬間,那具猞猁屍體旁邊的草叢,似乎也動了動。
方予安讓肉肉趴在自己的肩頭,沿著河流的方向,往上遊走去。她仔細查看了一下,這一片沒有能夠通往懸崖上方的路了,應該說想要通過藤蔓爬上懸崖,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此時的方予安也不得不找尋其他回去的出路。
方予安一邊走,一邊在沿途留下記號,是她和慕雲舒她們之間才能看懂的,所以也不用擔心會被其他人看到。
這崖底似乎有什麼瘴氣,總是霧蒙蒙的一片,還時不時地冒出幾聲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每每方予安都要仔細分辨之後才敢繼續前進。右手受傷了,導致她連武器都使用的不是很靈活,真擔心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然而怕什麼就來什麼。一路上方予安總覺得自己身後窸窸窣窣的,好似有人在跟蹤她一樣,但是每當她轉頭回去查看時,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現在這聲音好像離她越來越近了,方予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再次回頭,方予安終於看見了,那一閃而過的綠光。
是狼。
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禍不單行。
方予安轉過身,假裝自己沒有發現是狼在跟著自己,一邊連忙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火折子,以備隨時之需,一邊又隨手撿了一些粗壯一點的樹枝,繼續往前走著的同時,就用匕首在削樹枝的頭,打算把他們都做成長矛一樣的武器。
這些狼也不知怎麼回事,就一直跟在方予安的身後,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也不靠近,就這麼一直跟著。可是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狼很明顯是惦記上方予安了,此時沒有攻擊,恐怕也是在等夜晚來臨之後的最佳時機。
方予安也顧不上再去探路了,此時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首要之事。
狼也分孤狼和群狼,剛才轉身轉的著急,並沒有看清身後跟著幾隻狼,但聽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數量不是很多的樣子,如果是孤狼的話,方予安認為,還有一搏的機會。若是群狼……
想不了那麼多了,眼看著天色又要暗了下來,到了晚上,那可是狼的主場啊。
方予安又撿了一些比較長的藤蔓,將它們砍掉多餘的葉子,都跨在自己身上,直到隻剩出一個頭來;方予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肉肉卻還穩穩當當地睡著,隻不過它現在隻能趴在藤蔓上睡了,離開了方予安溫暖的身體,它總算有些要清醒的樣子。
失策了,應該再準備一些能夠驅趕這些動物的藥粉才是,方予安隻帶了一些強力蒙汗藥,也不知對這些狼會不會也能起到些作用。
不知走了多久,方予安發現一棵巨大的樹,樹乾很粗,得五六個人手拉手才能將其圍住的那一種。
這個好!這下晚上應該就能安全許多了。
方予安背靠著大樹,開始圍著樹插上她製作的那些矛,插好之後,又將藤蔓一圈圈纏繞在上麵,就像籬笆那樣;保險起見,方予安還給上麵塗了一些桐油。
夜晚來臨了,除了方予安的篝火以外,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風聲,草叢聲混在一起,就好像周圍圍著許多東西一樣,這樣的認知,讓方予安終於有些後悔,不該如此草率的就從懸崖上跳了下來。
肉肉不知從何處回來,嘴裡還叼著幾隻已經死了的野兔,方予安這才重新打起精神,“肉肉,你真棒!還知道給咱們去打點吃的回來,等著,姐姐給你吃烤兔肉!”
方予安在籬笆外點燃了一小堆篝火,她架起樹枝,穿了三隻野兔在上麵慢慢地烤著,不多會,烤肉的香味就撲麵而來。
隻見她從隨身帶的小布包當中,又掏出一把調料,灑在上麵,頓時,空氣中彌漫的都是香味,令人垂涎欲滴。方予安似乎都聽見了對麵那隻狼口水滴在地上的聲音了。
穩住,彆慌!
一共三隻野兔,一隻給肉肉,一隻給自己,另一隻,當然就是給那隻狼準備的了,隻是給它準備的,當然是加過料的了。
“肉肉,來吃肉了!”兔子烤好了之後,方予安先將一隻丟給肉肉,自己左手再拿了一隻,剩下最後一隻,狀似不經意地掉在了地上,“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的,掉地上都臟了,吃不了了。看來隻能丟了。”於是很自然的又撿了起來,丟在了稍遠一邊的地上。
方予安一直豎著耳朵在聽,可是一直聽不到任何聲音。難道那隻狼沒有過去吃那隻烤兔子?方予安不免有些擔心,如果它不吃那隻兔子的話,也許後半夜,她就隻能硬剛這隻孤狼了。
不過幸好烤肉的吸引力還是比較大的,就在方予安準備拿起武器放手一搏的時候,她聽到了什麼東西移動的聲音。終於還是上鉤了!
撕咬聲,咀嚼聲,在此時方予安的耳中是如此的動聽。她小心的抱著肉肉,拿著一隻小的火把,退回到籬笆裡,並且爬到了樹上;
“嗖”的一下,火把掉在了籬笆牆上,整片被澆過桐油的籬笆都被燒著了,火光一片,方予安終於看清了那隻狼,是一隻獨眼狼,通體黑色的毛皮,在火光的映照下油光鋥亮的。
方予安盯著它的時候,它嘴裡叼著烤兔,也回望著方予安。那意思好像就是,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然而沒過多久,這匹黑狼的眼神就開始變得渙散起來。蒙汗藥起作用了。
這可是一次性能藥倒五個人的劑量!你老黑在怎麼厲害,還能乾得過五個人?!
到這時,方予安露出一絲奸詐得逞的奸笑,而這匹黑狼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晃晃悠悠地,想要朝方予安撲過來;還未等它走到樹的跟前,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了。
方予安在樹上又等了一會,確定沒有其他危險存在了之後,才小心地從樹上一個飛躍,直接跳出了籬笆,來到這匹狼身邊,手起刀落,一刀就解決掉了它,同時乾脆利落地將他那身黝黑明亮的皮也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