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你!你怎麼敢?京畿衛如何聽得你的安排!你莫要誆騙老夫!”方弘翊簡直難以置信,這曹劌竟然已經膽大到如此地步!
“國公爺,莫非您來江陽府之前,沒有調查過下官?您不知下官也曾在暉都任過職嗎?不好意思,下官在暉都也是有些人脈的;下官隻需說上幾句,國公爺您受的傷都是他人有意安排為之,在仿造幾個您的腰牌,拿捏幾個京畿衛,還是綽綽有餘的。”
曹劌有些得意地說道,早在他知道聖上打算派方弘翊前來江陽府時,他就已經開始在做準備了,原本以為還會費一些周折的,結果沒想到,方弘翊竟然受了如此重的傷,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說了,反而讓他輕而易舉地就搞定了那些楞頭兵。
“國公爺,下官最後一次勸您,您還是回屋去歇著吧,就當沒聽見,沒看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否則,出了什麼事,可彆怪下官沒有提醒你。”曹劌到此刻已經完全不想在方弘翊麵前裝了,此時已完全收起了之前憨厚的模樣,而是露出他原本就陰險狡詐的嘴臉。
正在此時,外出打探消息的老鐘,從高處跳了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在老薑的耳邊耳語了幾聲,隨即便站在方弘翊的身前,替他擋住那些曹劌的視線。而老薑在接到消息之後,也低聲像方弘翊耳語了幾聲,隨後便看見方弘翊的表情即刻變的柔和起來。
“好!你便照做吧。”原來是早先派出去接應方予安的人,已經成功同方予安她們接上頭了,得知方予安打算在夜間襲擊海寇的船隻,方弘翊便也不急著出去了,索性轉頭回了屋,“既如此,曹大人請回吧。隻是希望你之後,需要求著老夫出去時,可不要後悔才好。”然後,便關上了屋子的門。
“什麼情況?老鐘,你剛才出去做什麼了?”曹劌竟然不知,這幾人竟然在自己如此嚴密的監守之下,竟還能出去打探消息。也不知老鐘到底打探到了什麼,這方弘翊怎麼聽完之後,這麼乾脆利落的就回去了?老鐘直接選擇忽視曹劌,二話不說便也跟著方弘翊進了屋,任憑曹劌在身後不甘心地叫喊著。
“你們幾個,去街上盯著他們去收貢,記得還按老規矩辦。你們幾個,給我把這院子盯緊了!若是再放跑一個人出去,就給我把這身官衣扒了!”隨後,便氣哄哄地走了出去。
原本就蕭瑟的江陽府城內的街道,如今海寇來襲,更顯得蕭條。所有的店鋪都是緊閉大門,但是家家戶戶的門外,都放著一個簍子,隻是裡麵裝的,竟都是銀子!而已經上了岸的海寇們,卻隻是粗略的看一眼,便將簍子裡的東西都倒進他們隨身帶的大麻袋裡。
等這群海盜都走遠了之後,才有人戰戰兢兢地將門外的簍子拿進屋內,看著已經空了的簍子,也隻能捂著嘴,無聲地哭泣著。
子夜已至,方予寧早已控製不住,歪在方予安的身上沉沉地睡去。而方予安輕輕地將方予寧放在草灘上,自己走遠了一些之後,才將張德元等人召來。
“可準備好了?”方予安輕聲問道。
“方教官,都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張德元眼睛冒著光,一臉迫不及待地看著方予安。
“好,你打算帶多少人過去?”
“二十人足矣。”
“好,你自己來安排。但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不管帶出去多少人,都必須完好無損的全都帶回來!另外,一切以保全自己為前提,一擊不得,即刻退回!我們此次的目的,是為了拖住他們,若能震懾打擊到他們,便是錦上添花,切記不可戀戰!”
“收到!屬下明白!方教官,您就放心吧,屬下絕對完成任務!”這可是他們破風軍,從戎暉城來到暉都之後的首個任務!原本他們還以為,是真的護送方予安她們去崇照城找什麼霜花果呢,沒想到方教官還是一如既往的狡猾,一計瞞天過海,竟將他們帶到了南邊的戰場!
“好!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交代好這些事情之後,方予安來到楚望辰的身邊,“好戲就要開場了,你不同我一起去看看?”等方予安反應過來她竟然沒有用敬語時,這句話已經被說完了,她不禁再一次懊惱起來,自己都已經來到這裡這麼久了,她始終都不能真正習慣這裡的規矩。
而楚望辰也不知是真沒有聽到,還是僅僅想包容方予安,所以也並未點名。他隻是點了點頭,隨方予安在夜色中,緩緩來到岸邊。
看著海裡那浮浮沉沉的人頭逐步向遠處的船隻遊去之時,楚望辰又回想起不久之前,也是類似這樣的情形,他和方予安,也想這樣,並肩作戰。楚望辰側過頭,黑暗中他看不真切方予安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此時的方予安,一定是神采奕奕地看著前方。而他,就是被這樣的方予安給迷住了。
“點下快看!張德元他們已經遊了一半了!您不知道吧,我還帶著阿寧她們去了聖上賜給我們的莊子上去學浮水呢!她們還說根本用不到浮水的情況,看,這不就用上了?誰能想到會有人敢從水裡遊過去,給他們點火呢?”方予安興奮地說著。
其實楚望辰的心底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方予安的,但此時此刻,他什麼也不想說,隻想靜靜地看著這海麵,聽著方予安的聲音在自己的身旁響著。
遠處,張德元等人已經來到了海寇的船旁,隻見他們解下纏繞在腰上的麻繩。這些粗壯的麻繩因為泡了水,張德元等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些繩索解下,又沉入水中,將這些繩索把這些船隻連在了一起。
整整五艘船,就這樣被繩索全部連在了一起。而岸邊的方予安,看到張德元等人已經在往回遊時,便輕輕叫醒了方予寧。
“阿寧,醒醒。我們要準備上路了。”方予寧迷迷糊糊地醒來,便看見不知從何處變出來幾匹馬,而方予安,楚望辰等人,都已在馬上整裝待發。
“阿寧,快上馬!今夜,我們就要到江陽府!”而隨著岸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所有留在岸上的人,全部點起了火把,並搭起了火箭!
“那是什麼?”海寇船上,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岸邊的異常。船上開始人影綽綽,有人似乎跳下了船,朝岸邊遊了過來。
“放箭!”方予安一聲令下,萬千火箭朝著賊船射了過去!精準地落在賊船的甲板上!很快,木質的船體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快!快將船開走!”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忙著救火的眾人才終於想起將還未燒起的船開走,然而等船開動時,卻發現船根本走不動!
“二爺!不好了!有人將咱們的船,全部用繩索連在了一起!”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小兵,向著之前方予安發現的那個精瘦男子彙報道!
“那就趕緊找人解開啊!跑到老子麵前來說,老子就能給你解開了?還不快點去!沒看火都要燒過來了嗎?”
“是!小的這就去!”
“他爺爺的!彆讓老子查到是誰乾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這位‘二爺’在船上的叫囂,方予安並沒有聽到。她下令放箭之後,在看到那些船全部都被燒起來了之後,便下令熄火,隨後帶著所有人,策馬一路狂奔!
而遠處的船,最終還是因為沒有來得及解開繩索,隻有離得最遠的那隻船,以燒毀三分之一的代價離去。隻是,在他們忙著救火時,方予安已經悄然離去,等他們反應過來再去追方予安時,他們早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至此,方予安來到江陽府的第一戰,首戰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