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辰王殿下,我覺得,那海坨寨裡的人,可能也是南靖古國的遺民。還有您說過,覺得刺殺我祖父的那些刺客山匪,和攻擊我們的山匪,不像百姓落草為寇,更像是某些軍人,我懷疑,山匪的隊伍裡,也有著那些南靖遺民。”方予安同楚望辰說起自己的想法,而不知從何時起,方予安不再自稱為臣女,而楚望辰也默認了,這仿佛成為了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小秘密。一個覺得難受不願改口,而另一個,卻仿佛從來沒有注意到一般,默認了方予安的稱謂。
“本王前日和曹劌交談了一番,他告訴本王,這兩個地方的人,確實從根本上來說,的確屬於南靖遺民。”
“這就對了,不然我們大啟民風這麼開化的,百姓生活得也不算太拮據,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有這麼的平頭百姓落草為寇才對的啊。”
“那現在知道他們並非我大啟的臣民,你想好怎麼做了嗎?破風將軍?”楚望辰略帶戲謔地看著方予安。
而方予安卻在聽到‘破風將軍’時,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些曾經同自己並肩作戰,如今卻長留與這裡的破風軍的一份子,不由地眼眶一熱。
但此時還不到為他們緬懷的時刻,方予安還有更主要的事情要去做。
“需要派出探子,在好好查探一番這海寇、山匪和曹劌三方之間的關聯。”方予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楚望辰,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她的破風軍損失慘重,而京畿衛又隸屬於聖上,無召不得擅動;再加上,方予安目前在做的事情,還有將來打算要做的事情,方予安並不想事事都報備給彆人;有些事,她更是不希望被遠在暉都的聖上知道,所以,最合適的人選就是楚望辰了;而她也知道,楚望辰前些日子向外發出信息了,難道不是去搖人了?
楚望辰幾乎是一眼就看懂了方予安實際上真實想說的話,“本王就知道你打算這樣安排,所以不勞您大駕了,本王已經提前安排下去了,相信不一會就能帶回來消息。”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元烈的聲音,“王爺,末將已收到溫將軍的回信,兩千守山軍已經出發,不日便會到達江陽府!”
守山軍,顧名思義是守護大山的,因為永粟府境內所管轄的郡縣是整個大啟朝最多的一個府城,而有些地方就如同江陽府一樣,有很多大山,在過去也藏著許多山匪,而自從楚望辰來到永粟府之後,便開始籌備守山軍,選擇的都是擅長奔襲、熟悉山道、身強體壯的年輕小夥,這樣的守山軍,隻有楚望辰的永粟府有,雖然不多,但全部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
“好!待守山軍到了之後,我們便可以發動總攻了。”楚望辰看著方予安,給了她肯定的說法之後,心裡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這些天以來,他看到方予安既忙瘟疫的事,還要時刻防備海寇和山匪的突襲,而她還是重傷之身,原本就瘦弱的身體,更是單薄了幾分。楚望辰有些心疼,他原想去找方弘翊,他作為定國公,才應該是此次平亂任務的主要負責人,可當他看到方弘翊如今幾乎已經無法正常起身,在聯想到兩位‘慕’長老經常的欲言又止,就連方予寧都比往日懂事的更多時,他就怎麼都無法出口,隻能想儘一切辦法,幫方予安分擔一些,再分擔一些。
這些天下來,楚望辰有時也經不住會回想,自己當初答應方弘翊,將他送上這條‘不歸路’的決定,到底是否正確,而方弘翊自己是否又知道,這一次,是否真的還能全身而退。但不管怎麼說,楚望辰可以肯定的說,若不是方弘翊來到了這江陽府,若不是他,恐怕方予安也不會來,可任誰來接手這平亂的事,都不會比方予安做的更好了。
“報!元火將軍已回!”話音未落,元火在屋外求見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楚望辰連忙停止自己的瞎想,將元火召了進去,又派人去請方予安過來。
方予安剛剛從此處離開,聽聞元火回來了之後,便又馬不停蹄地回到楚望辰這裡。剛一進屋,入目眼簾的便是楚望辰和元火兩人嚴肅的神情。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方予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其實,應該算是好消息,元火找到海坨寨的老巢了。”楚望辰拉過方予安,讓她坐在椅子上,並親手將她手上的胳膊安置好之後,才繼續說道。“但這海坨寨,著實易守難攻,很是難辦。”這才是真正令楚望辰和元火發愁的地方。
之間楚望辰向元火示意了一眼,元火便一言不發地走到案前,大筆一揮,幾筆就將海坨寨的樣貌大致畫了一下,方予安使勁湊過去一看,好幾夥,這不就是土樓的造型嘛。
整個寨子被建成類似圓筒樣的建築,窗小而樓高,且樓高幾十米,隻有一個進出口,確實易守難攻。
裡麵的人,可以藏在樓頂,居高而守;而窗口,裡麵大外麵小,成梯形,方便裡麵的人向外射箭進攻,而外麵的人卻無法輕易瞄準裡麵的人;隻有一個進出口,就意味著若是無法將大門攻破,則幾乎無法攻破整個樓;而樓高幾十米,除非將投石機運來,否則隻靠雲梯,是根本無法攀上這土樓的牆壁的。
“這是誰想出來的啊,這種造型的建築,也難怪火將軍和殿下您是這種愁眉苦臉的表情了。”方予安此時還不忘調侃一下楚望辰和元火,好似這樣的難題,在她這裡根本不算什麼的樣子。
“依你之見,所以本王也不知這究竟算不算是好消息。”楚望辰有些鬱悶地說道,這種造型的建築,他還真想不出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攻破這海坨寨了。
“自然是算好消息啊,得到海坨寨的位置,還能清楚的知道他是什麼結構的,當然就是好消息;而隻要我們研究清楚這海坨寨的弱點後再攻之,便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與楚望辰和元火不同的是,方予安信心滿滿地說道。
在後世中,發生過很多次外來的侵略者來攻打南邊沿海地區的土樓居民,雖然方予安在上一世經曆的少,但不代表她完全不知道。事實上有很多方法都是可以去嘗試了,但是那些方法大多太過殘忍,非常不人道,所以方予安並不想采用;所以她需要時間去思考和回憶,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最大限度的不傷人,但卻能攻破寨子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