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放出風去,就說羅金海已經與我們談判過了,並且和我們達成共識,隻要朝廷不追究他之前的罪,再任命他為江陽府的節度使,他便率海坨寨餘眾向我們投誠!”從方弘翊處離開的方予安,一邊走一邊向身邊的張德元說道。
張德元,錢文博,周正,李良,是這次跟隨方予安前來江陽府,僅剩地活下來的破風軍,而當初在虎牢關一起訓練的其他人,都已經戰死在之前的守城戰役中了。之前的方予安一直在逃避,她害怕見到張德元他們,不敢麵對他們,是楚望辰和方予寧的話點醒了她。
做壞事的是這幫無法無天的南靖餘孽,應該要懺悔和償命的也是這些南靖餘孽。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更不該因為有自己親近的人犧牲了,就擔心和害怕剩下還活著的親人。
“方教官,我們是準備要反攻了嗎?”錢文博和張德元,在之前的守城戰中雙雙都受了傷,但他們都沒有方予安的傷重,所以休息了幾日便恢複了。隻是沒有想到,城裡又爆發了瘟疫,到處都在被隔離,也不允許隨意走動和串門,因此直到近幾日,他們才見到方予安,才知道方予安此前竟整整昏迷了七天!
“是,等景陽王的守山軍一到,我們便發動反攻。你們身上的傷還未徹底養好,不然,此次戰役就交給京畿衛和守山軍他們吧。”方予安沒有忍住,還是將自己內心的話說了出來。
“方教官!我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咱們破風軍的兵,幾乎死傷殆儘,就隻剩下我們了,我們要為死去的同伴報仇!”周正和李良,因為去找京畿衛的緣故,並沒有經曆守城戰,但得知自己的兄弟幾乎全部都死在了江陽府的城門前時,他們和張德元與錢文博一樣地憤怒!
“可是破風軍就隻剩下你們幾個了,我不敢冒險,總得留下幾個種吧?!”方予安有些淒涼的說道,“難道要我看著破風軍除番嗎?”
若是一支隊伍,最後連一個人都沒有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保留這支隊伍的番號了。所以方予安才不想錢文博他們再去冒險。
“但不管怎樣,茂才他們的仇,必須得我們親自去報!方教官,您不必再勸我們了,不管您同不同意,我們都會去戰場,我們必須看著,必須手刃那些害死茂才他們的人,看著他們被真正地被繩之以法!”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德元,開口說道。“無論如何,番號不能丟,不過幸好,像奎亮那樣的半大小子,這一次都留在暉都,沒有來,他們就算是我們破風軍的種了!”
方予安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既然你們要這樣一意孤行,那我不管你們了,到時候你們跟著景陽王的守山軍,聽他的指揮好了。”
“方教官,您不去嗎?”張德元問道。
方予安晃了晃還綁著繃帶的左臂,“我這樣,去了也是拖累,就不去添麻煩了。我坐鎮後方,給你們把後勤搞好。”方予安有些失意地說道。祖父的身體堅持不下去了,雖然她也非常想為祖父和破風軍的將士們報仇,但是她也知曉自己現在的情況,與其拖累彆人,不如就待在後方,隨時觀察敵情,及時調整作戰策略,做好萬全的準備。
“方將軍!方將軍!守山軍已經到了!”一位京畿衛從外麵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高聲呼喊道。
盼了許多天的守山軍,終於到了!
守山軍到了,方予安也非常激動,“走,咱們也去看看大名鼎鼎的守山軍,究竟是什麼樣!”
黑色的鎧甲,黑色的麵具,黑色的細狗,放眼看過去,一個個守山軍,就像一座座小山一樣,矗立在眼前。
渾身上下,隻有眼睛能看到,其他地方都被層層包裹了起來,這樣的裝扮,在視覺上就給了眾人絕對的視覺衝擊。漆黑的鎧甲,會與漆黑的山體融為一體,也難怪會被稱之為守山軍了。
“方將軍!武昌明果然逃了!”這個武昌明,竟然還不等方予安做局,在得知羅金海與楚望辰接洽的第一時間,便開始想辦法企圖從牢裡跑出來了。而方予安一早就吩咐過京畿衛的人,牢牢把守在監牢外,隻要武昌明有動作,他們就會第一時間知道。
“跟著他,看他是去找羅金海,還是找張凱勝。”正在說話的方予安,突然想到了什麼,“也不必跟的太緊,我們現在有了幫手,不怕你們會跟丟。”方予安看了一眼那些守山軍帶過來的十幾隻細狗,突然就覺得,是時候了,他們的反攻,是時候了。
夜晚,方予安還在楚望辰的書房裡,不停地踱步,她在等京畿衛的消息。她心裡預測,武昌明應該是去找張凱勝了,畢竟在武昌明的認知中,羅金海可是剛剛和楚望辰才密謀過的。但是在沒有收到確定的消息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會存在著變數,所以方予安一直在等待,隻有得到了最確切的消息之後,她才能做下一步的安排。
“回來了!回來了!六子和狗都回來了!”六子便是方予安派出去的京畿衛,因在家中行六,所以大家都叫他六子。六子此前在牢中將武昌明的衣服抓破了,下午便直接將那破損的衣料拿去給其中一隻追蹤的小狗去聞。而守山軍帶過來的狗果然不負眾望,一路領著六子就朝江陽府外的石頭山奔去。
“方教官,您猜一猜,這武昌明最後去找誰了?”京畿衛的其他戰士,聽到這裡不由地也好奇起來,也想看看方予安是否真的如此洞察人心,如此聽勸。
“我猜的話,這武昌明必然是去投奔張凱勝去了。”羅金海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去找楚望辰時明明是密謀,但如今江陽府的百姓,各個都知道了他去找楚望辰了,至於他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百姓知道與否又有什麼重要的呢?重要的是,武昌明必然也知道他去找楚望辰的事,或許已經起了疑心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