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海老大真的被抓了?”沙池寨中,張凱勝坐在上首,他的右下首,則坐著武昌明。堂下,正是剛剛從江陽府趕回來的廖振源。
“是他,小的絕對沒有看錯。除了他,寨子裡的其他人,也都被抓了。”廖振源恭敬地回答道。
“看來這暉都來的人,還挺有兩下子的。一個老頭,我出動了近百人,發起近十次刺殺,都沒能將他殺死在來江陽府的路上,沒想到,他那十幾歲的孫女,更難解決。”張凱勝用手肘著頭思考,一邊說道。
“三弟,我們真的不去救大哥嗎?”武昌明一副沒有主見的樣子,緊張地看向張凱勝。
從衙獄出來來到張凱勝這裡的第一時間,他就後悔了,畢竟他和羅金海的關係還是要更為親近一些,隻是那時自己被楚望辰的人抓住關了起來,又總是聽到那些人似是而非的說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挑撥了他和羅金海之間的關係,他才一時鬼迷心竅,來了張凱勝這裡。
可這張凱勝,卻是個貨真價實的殺人不眨眼的狠辣人物。
張凱勝斜著眼睥睨了一眼武昌明,一副漫不經心地說道,“二哥說是覺得大哥還能被救出來,就隻管去救,我給你安排人手。”
“不不不,還是不了。都聽你的安排。”武昌明一聽張凱勝的話,便知他已經放棄要救羅金海了,他自己一人根本不是楚望辰那些人的對手,若再落入他們的手中,恐怕都自身難保,又如何救的了羅金海。
“二哥好歹在衙獄裡待了一遭,就真不知道抓你的人究竟是何人嗎?”在張凱勝的心裡,方弘翊和方予安其實都不足為懼,反而是跟著方予安一同來到江陽府的楚望辰,才是最危險的。此人,他已派出了許多人手,都沒能查清他的身份,而派去查探海坨寨的人,卻還沒有回來。所以此時的張凱勝,還不知他所懼怕的,正是景陽王楚望辰。
“大哥,抓海老大的人,看著都有些奇怪,不像是我們見過的那些軍隊。”廖振源仔細回憶著說道。
“有何奇怪?”
“那些押送海老大的人,都身著一身漆黑的鎧甲,臉上也都帶著黑色的麵具,看上去怪嚇人的,總之就是從頭到腳都包的嚴嚴實實的,黑黢黢的,隻能看得見眼睛的那種。”廖振源仔細描述著,那些守山軍,總給他一種陰冷的感覺。
“難道是他們?這倒是有些棘手了。”張凱勝在聽到黑色的鎧甲和麵具時,心裡便有了一些猜測,表情也變的凝重起來。
“三弟,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了?”一旁地武昌明連忙問道。
“若我沒猜錯的話,廖兄提到的那些身著黑色鎧甲、臉覆黑色麵具的,應該是永粟府的守山軍。若真是他們的話,一定是景陽王也來了江陽府。”雖然張凱勝也並沒有見過景陽王,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他至今還未調查出來的,一定就是楚望辰!如果是他,便也能解釋的清為何他張凱勝查不出來了。
“什麼?景陽王?三弟,你能和暉都那邊的人聯係確認一下嗎?這可是皇族啊,咱們得罪不起的。”武昌明想到那日楚望辰還去衙獄中審問他,而他似乎還出言不遜惹惱了楚望辰,頓時荊楚一身冷汗。
張凱勝看見武昌明這懦弱膽小的模樣,便不由地覺得不耐煩。當初跟著羅金海和武昌明二人,從威武軍中脫離之時,他還隻是個小小的百戶長,自從來到這江陽府,他當上了這沙池寨的當家人之後,又在無意之間發現了曹劌在這裡乾的勾當,而羅金海卻不同意他們沾手之時,他才發現,羅金海謹小慎微,根本乾不成大事;而武昌明膽小如鼠,根本就乾不成事;自己若再是跟著他們二人的話,根本不可能出人頭地。
所以他才單獨跑到這石頭山來,牢牢地將私鹽場把控了起來;同時,他還想辦法和暉都那邊的大官搭上了線,偶爾也會幫那些大官們處理一些人命上的麻煩。隻是他沒有料到,這次接的單子,給的報酬是最豐厚的,但同樣也是最難完成的。那些人想要方弘翊死在來江陽府的路上,可是如今方弘翊不僅沒有死,而他卻將景陽王給招惹了過來。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景陽王要來擋他的財路,那他就隻能拚死一搏了。張凱勝發狠地想著,臉上的表情也愈發的猙獰起來。
“三,三弟,你該不會是還想把景陽王也乾掉吧?!”一旁地武昌明看著臉色變幻莫測的張凱勝,驚恐地問道,“那可是皇帝最寵愛的景陽王!那可是比太子還要受寵的存在!你瘋了嗎?!”
張凱勝斂了斂神色,開口說道,“可是如今是那景陽王不想放過咱們。你覺得,咱們束手就擒,他就會給咱們一條活路嗎?”
“他抓了海老大,不也沒有殺了他嗎?三弟,咱們投降吧,說不定還能活下來。或者,咱們逃吧,逃到彆的地方去,隻要他們找不到咱們,咱們就是安全的。”武昌明不死心地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能逃到哪去?二哥,你怎麼還是這麼的天真。”張凱勝起身,從一旁地武器架上拿出一把鋼刀,細細地擦拭著,“為今之計,隻有將他們都殺掉,咱們才能活下來。”
武昌明看著眼前很深彌漫著殺氣的張凱勝,像是從未認識過他一般感到陌生。他不由地想起之前羅金海就曾給他說過,他說張凱勝此人不敬畏生命,殺戮成癮,將來恐怕難以控製。他當時還不相信,可是看著如今眼前的這個張凱勝,武昌明終於不得不承認,他後悔了,後悔輕信了那些人離間他和羅金海的話,後悔上了這石頭山!
武昌明深吸一口氣,“若三弟你執意要和景陽王對抗的話,那恕二哥膽小,就不奉陪了,你贈與二哥一些盤纏,二哥我即刻上路,離開江陽府,再也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