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小姐,那個人就是九皇子!”桃夭一個健步竄到方予寧的身邊,指著楚寧煥,低頭對方予寧說道。
她以為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片隻有他們幾人在的桃林中,除了風聲,就是桃夭的聲音了。
站在不遠處的楚寧煥自然也聽到了桃夭的聲音。他一點也不意外他的身份會暴露,畢竟,他都是他有意為之的。
遠處的方予寧,拿下掉落在臉上的桃花之後,才看向楚寧煥的方向。
原來是他。
楚寧煥,正是那日在大殿中,對她施以援手的少年。
以前不知道身份,或許還可以當做是無關人等,但如今,隻怕是不行了。
方予寧稍作整理,從桃樹下走出,朝楚寧煥福了福,“不知是九皇子殿下,有失遠迎。”
楚寧煥收起剛才眼中的那一抹驚豔,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神色看上去又更冷了一些,“不知是太子妃嫂嫂在這裡觀景,該是臣弟擾了您雅興才是。”
語氣,是說不上的冷漠與疏離,像是玫瑰花枝上的刺,讓人無法忽視。
方予寧一愣,這楚寧煥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的?
轉念又一想,他畢竟是皇子,而這裡,是皇城腳下,又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
隻是不知他為何,對她的態度如此冷淡?與初見時判若兩人。
方予寧想不明白,也不願多想。大抵也是因為‘太子妃’的這層身份吧。這身份,對於如今的她來說,無非是枷鎖罷了;但是對於旁人來說,卻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皇九子高調回到暉都,想也明白,他必然是要站在太子的對立麵的;既是這樣,那對她的態度,也就能理解了。
“我,既然九皇弟要在這裡觀景,那本宮就先離開了。”方予寧招了招手,桃夭和灼華便回到她的身邊,護著她,朝桃林外走去。
她這是,在避嫌?
不知為何,看到方予寧回避的態度,楚寧煥竟然有些生氣。
“不必了,既然是皇嫂先來到的這裡,要離開的,自然是臣弟。”隨後,楚寧煥一甩衣袖,不留給方予寧一點反應的時間,徑自離去。
方予寧腳步一頓,不明白楚寧煥為何生氣。
他們,一個是名義上的太子妃,一個是剛回帝都的皇子,於情於理都應該要注意著自己的身份;況且,就算拋開彼此的身份,他們兩個人,也是才見第二次麵的孤男寡女,難道不應該刻意避著些嗎?
“小,小姐,您認識他嗎?”一旁的灼華,看出方予寧和楚寧煥之間詭異的氣氛,不由地問出聲。
桃夭也一臉狐疑地看著方予寧。
“就,前些時日我在正殿為祖父祈福、為哥哥和阿姐祈福時,差一點摔倒,他扶了我一下而已。”方予寧含糊的說道,並沒有說在後院她發現楚寧煥一直盯著她看的事情。
灼華看著方予寧閃爍其詞地說著,心裡雖然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但也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對。
身旁的桃夭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根本無法分辨事情的嚴重性,隻拍著胸脯說道,“小姐咱們以後還是儘量避著他一些吧,他看人的眼神好可怕,像狼一樣……”
聽到桃夭的話,方予寧無意識地點了點頭。確實,楚寧煥看她的眼神,總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
“不過小姐,咱們既然來都來了,九皇子也離開了,這裡還有這麼多的桃花,咱們再采摘一下回去吧,灼華做的桃花酥,奴婢怎麼吃都吃不夠。”桃夭又撒嬌地說道。
方予寧無奈地看了一眼桃夭,和灼華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可奈何,以及寵溺的神色。
但是看了一眼天真爛漫的桃夭,方予寧決定還是滿足她的心願。畢竟,她們三個人當中,至少還有桃夭是快樂的。
而已經走出桃林的楚寧煥,也不明白剛才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看到方予寧想要避開自己的動作,他就覺得有些生氣。
怎麼,是覺得以她太子妃的身份,不屑於和自己待在同一個地方嗎?太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皇帝。
楚寧煥並不清楚方予寧對他自己的身份了解到了多少,但是今日方予寧眼中的警惕、戒備、疏離的神色,還是傷害到了自己。
楚寧煥煩躁的招了招手,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影隨即落在楚寧煥的身前。“主上有何吩咐?”
“太子妃!”從楚寧煥的口中,吐出這三個字來。
“殺?”那人影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怎麼我很像殺人狂嗎?給我查!”楚寧煥不明白自己為何一看見方予寧就如此的反常。難道就是因為初見時她那孱弱的身影像極了自己印象當中的某個人嗎?
或許是因為,得知她和某位不能深思的故人一樣,也住在那伽羅院當中?
還是說,因為她是太子妃?!
“是。”那人影並不知道楚寧煥的心中究竟想到了什麼,對楚寧煥的反諷也絲毫不在意,輕飄飄地應了一聲之後,就如出現那般,消失的了無蹤跡。
煩悶地楚寧煥再一次來到後院不舍的禪房,他直接推門而入,看到不舍如入定一般跪坐在蒲扇上,突然地便覺得安靜了下來。
“公風將軍,這究竟是為何?”楚寧煥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和方予寧到底有什麼緣分。
而不舍背對著楚寧煥,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機緣未到,貴人隻需耐心等待。”
又是這一句。已經平複下來的楚寧煥,不由地再次煩躁起來。
他不耐地在不舍的禪房中走來走去,而不舍就好像完全看不到楚寧煥一般,嘴裡始終不停地默念著佛號。
“心不靜,則事不定;心若靜,萬事皆可定。阿彌陀佛。”不舍說了這一句話之後,終於站起身來,“貴人,何需如此煩躁?”
“我不明白,我已籌謀了如此之久,為何還要等待?”楚寧煥來到窗前,探身看著窗外的銀杏樹,金黃燦爛,一如那天。
“很快。”不舍回答道。
“主上,很快了。那份難得的機緣,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