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劉將軍,咱們就在這裡埋伏就行了嗎?”一位身著蒙圖人服飾的士兵,趴在無月崖出口處的草甸上,小聲地問道。
“先埋伏著,等方教官他們從馬場出來了之後,再見機行動。”劉浩光也著一身蒙圖人的服飾,嘴裡叼著一根草,拿著放大鏡,目視前方說道。
幾年前,方予安和楚望辰曾假裝蒙圖貴族,要去馬場買馬,從而探聽到紮哈爾的人急需大量精壯的戰馬,而隨著紮哈爾部落的戰敗,這片馬場也逐漸沒落下來。
劉浩光的計劃,就是故技重施。讓我們的人取代馬場的人,前往如今駐紮在這裡的紮和部落,先打探一下紮和部落如今是哪位統領在這片地域,順便在適當地時候散布一些消息,最好是能引起他的好奇,最後再來個內外聯動,誘敵深入,將這群始終對大啟虎視眈眈的蒙圖人,趕回北邊的老家去!
不得不說,劉浩光的計劃還是有可取之處的,隻是聽上去簡單,實施起來卻並不容易。
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自己並沒有那麼多精壯的馬匹,無法假裝成養馬賣馬的人;而原來在這裡的馬場,雖然現在生意凋敝,但畢竟還是蒙圖人,和以前的紮哈爾,現在的新統領都曾有過買賣合作,想要取代,談何容易;
再加上,這幾年連年征戰,尤其是前幾年,蒙圖人在定北軍手中,接連損失數位大將,已經元氣大傷,想要引誘他們出兵主動攻打驅狼關,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如今蒙圖人已經有人可能發現了無月崖下的那條密道,若是再繼續放任下去,恐怕,到時候陷入被動挨打的,可能就是他們自己了。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將可能發生的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這是劉浩光所能想到的,也是其他眾人同意按照劉浩光的計劃來實施的原因。
“不過老大,您的這身扮相,還真挺像是蒙圖人的呢,”虎賁軍的一位士兵,笑嘻嘻地湊到劉浩光的身邊來。要知道,自從劉浩光自請留在虎牢關訓練新兵之後,虎賁軍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劉浩光了。
沒想到再見劉浩光,就是直接來乾大事的。
劉浩光沒好氣地掃了一眼說話的人,“去去去,一邊去,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你這麼狗腿子的?交代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那當然是完成了!您要我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了,約好了時間和地點,就等著方教官他們前去接應呢。”劉浩光想著,幾年前方予安畢竟扮演過蒙圖貴族的身份,說不定當年還有人能認得出她來;若是讓她繼續使用這個身份的話,說不定,能夠事半功倍。
方予安聽了這個提議之後,自然覺得並無不可。但是當時有楚望辰扮演他的哥哥,如今,‘假哥哥’沒有,真哥哥倒是來了,隻是不知又該給真哥哥一個什麼身份呢?
“好!你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方將軍和方教官,讓他們好好準備一下,好好去會會馬場的人!”
“欸!好嘞!”
無月崖底,方予安正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著肉肉,知道肉肉喜歡這裡,所以這次出任務,方予安又把肉肉帶了出來。
這會肉肉正追著一隻兔子左奔右突的,玩的正開心呢。
“予安,彆玩了,劉將軍的人到了。”方予懷立於樹上,看到劉浩光的人遠遠地從峽穀口處走來。
“知道啦。”方予安答應了一聲,扔掉自己手中折過的花,從地上站了起來。
肉肉看到方予安起身,條件反射般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身朝方予安走來。而方予安卻抬手製止道,“姐姐要去乾活了,肉肉你就在這裡玩一玩吧,等姐姐乾完活,再來這裡接你。”
肉肉停下腳步,歪著頭看著方予安,幾秒鐘之後,它像是聽懂了方予安的話一般,又轉身回去找兔子去了。
等方予懷從樹上下來站在方予安身旁時,虎賁軍的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的不遠處。
“方將軍,方教官!已經和馬場那邊的人約好了,今日申時,會準備好馬匹,靜等方教官前去驗馬的。”
“好說!看看他們是不是還記得本小姐的威名!”方予安搖身一變,似乎又變成了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貴族小姐。
“哥哥,隻能委屈你當我的管家啦。”方予安扭過頭,對著方予懷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哼!”方予懷生氣地彆過頭,假裝看不到方予安臉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可不能怪我啊哥哥,誰讓你兄長的頭銜,幾年前就被楚望辰那個家夥給搶走了呢。你要是生氣啊,也該生他的氣。”方予安走上前,安慰性地拍了拍方予懷的肩膀。
確實該生他的氣!方予懷心裡暗暗地想著,搶走我的妹妹不說,還要搶走我哥哥的身份,簡直太可惡了!
而遠在暉都的楚望辰,看到眼前不請自來的楚寧琛,沒有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狐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楚寧琛,楚望辰心中在想,似乎有誰在心底罵我?
“皇叔,你可知誰回來了?”楚寧琛一個踏步上前,直逼楚望辰,若不是楚望辰的定力極強,說不得就要被楚寧琛身上的氣勢逼退。
“誰回來了?”雖然明知道楚寧琛問的是誰,但楚望辰自然是不會暴露自己已經知道這件事的。
“九皇弟,楚寧煥!他竟然告訴孤,說父皇從未將他貶為庶人!”楚寧琛沒能從楚望辰的眼眸中看到他想看到的神色,隻能後退一步,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先說了出來。
“哦?這件事本王並不知情。”楚望辰適時地驚訝了一番,不過說實話,他也的確不知當年究竟了何事,而楚寧煥被貶為庶人這件事,他也是道聽途說罷了,從未在楚望澤那裡得到過證實。所以此時他這樣回答楚寧琛,也不算假話。
“您也不知?父皇不是最親近您嗎?”楚寧琛並不相信楚望辰的話。
“這是你們父子之間的家事,與我又何乾?”言下之意,你作為楚望澤的親生兒子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就算在與楚望澤親近,那也是外人,又如何得知?
楚寧琛在楚望辰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隻好作罷。
“話說,你又如何得知楚寧煥回來的消息?”楚望辰抬頭看去。
“孤今日去了皇覺寺,在方予寧住的院門口,見到了他。”楚寧琛垂眸,低聲說道。
楚望辰挑眉,暗衛沒有來報,那就應該是沒出什麼事。隨後他又打眼看向楚寧琛,他這個樣子,恐怕在方予寧那裡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
隻是,在院門口見到了楚寧煥?
楚望辰眯了眯眼,看來,似乎有人並未將他警告的話,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