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看到方予懷成功地騎上馬向遠處離去,方予安終於鬆了一口氣。趁著蒙圖人的人都還在愣神時,方予安快速移動到張德元等人的身旁。
“哥哥已經離開了,他必定會去無月崖找救兵來救我們的。但是我們不能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哥哥身上,還是要想辦法自救。”方予安看著眼前的情形,低聲對張德元說道。
“方教官,等會我們會拖住他們,你想辦法衝出去。”張德元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水,他的臉被一個蒙圖人砍了一刀,從眉峰處往下,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痕。
慕雲舒和慕雲輕也來到了方予安的身邊,她們聽到張德元的話之後,也默默地點頭附和。
“我不會獨自一人逃走的,要走,也是我們一起走。”方予安從裙子上扯下一條布條,將自己的手和刀綁在一塊,轉動著手腕,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安善爾看到方予懷逃走了,但是他並沒有多生氣。這些人,怎麼說也是定北軍中的精英,若是全軍覆沒在這裡的話,倒是讓他看輕定北軍了。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隻是安善爾足夠的自信,自信到他認為無論方予懷帶回來多少人,他都不懼而已。
況且,看到眼前被眾人團團圍在中間的方予安,安善爾舔了舔嘴角。他早都看出來了,那個方予懷,雖然在軍中的職位比較高,但眼前的這位姑娘,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心骨。
若是將她擒住,想必來多少人也無用吧。安善爾看了一眼耶爾利。耶爾利對安善爾並不打算派追兵去追方予懷的決定很深不滿,但他隻是一個軍師,在這裡也並無實權,更無法調動一兵一卒,所以即使他再憤懣,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方予懷逃出生天。
眼看著方予安的身上也開始受傷,但她卻始終不願投降。如此堅強的女子,雖然依舊無法讓安善爾生出憐香惜玉之情,但至少在感觀上還是很刺激的。
安善爾皺著眉看著如此拚命的方予安,第一次生出了無奈的情緒。
“都住手!”眼看著又有一位蒙圖人將刀劈向了方予安,安善爾及時出聲喊道。
蒙圖人都紛紛不解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連方予安等人也狐疑地看向安善爾,在思考對方是不是又再動什麼歪腦筋。
“南禾小姐?不不不,這不是你的真名,不知安善爾是否有幸,能知道你的真實姓名呢?”安善爾色眯眯地盯著方予安,不懷好意地問道。
方予安朝著安善爾的方向呸出一口血水,絲毫不接安善爾的話,但她的行為已經充分說明了她的態度。
安善爾絲毫沒有動怒,方予安的行為,反而更加激起了他想要征服對方的欲望。若是能將這隻野性的小野貓征服,看她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卑微乞求,應該會是非常令人滿足的一件事吧。
這樣想著,安善爾不禁覺得渾身燥熱起來,而他看向方予安的眼神也更加火熱起來。
“方教官?我聽你的人都是這樣叫你的,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那我也隻好這樣叫你了。為什麼彆人都叫你方教官?是因為你是她們的老師?那他們都是你的學生了?”安善爾不懷好意的眼神在方予安的身上流連打轉,這眼神,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方予安還是冷冷地看著安善爾,始終不為所動。慕雲舒和慕雲輕默默地移動到方予安的身前,將方予安擋在身後,成保護式,而張德元等人也站在方予安的身後,成為她的後盾。
安善爾並不在意張德元他們的動作,而是繼續說道,“方教官,若是你能答應留下來,我就放了你的那些學生,如何啊?”
這一舉動,又招來耶爾利的強烈反對,但安善爾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始終直勾勾地盯著方予安。
方予安從始至終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就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安善爾的話一般。直到聽到安善爾說可以放了張德元等人時,她的眼眸才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似乎是有一些動心,但是很快,方予安就擺脫了這樣的想法。
不可能的,慕雲舒還有張德元他們絕對不會放任她一個人留下來的。果不其然,安善爾的話音剛落,慕雲舒和慕雲輕,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按住了方予安的左右手。
方予安垂眸,再抬頭時,雖然臉上也已經粘上了汙垢,但依然掩蓋不了她那雙光彩照人的雙眼。
“若我不願意留下來呢?”
被當眾下了臉的安善爾,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但是很快,他便再一次掛上了虛偽的假笑,“原來方教官,是這樣t恤下屬和學生的嗎?你不願意留下來,不願意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嗎?若他日,他們的親人知道他們是犧牲在我的大營中,知道是因為你剝奪了他們活下去的權利的話,你猜他們,會不會怪你呢?”
方予安有些沉默。她很自信自己的這些戰友,是絕對不會拋下自己一個人獨自存活的,但若是隻犧牲掉她自己一人,便能換他們幾十人都活下去的話,挽救的,或許就是幾十個家庭了。
不得不說,攻心為上,殺人誅心。安善爾的這番話說進方予安的心裡了,她有一些動搖。
“方教官!你是想讓我們背負一輩子的虧欠嗎?我們說好一起走的,絕不會隻留你一人!”張德元在身後喊道。
“方教官!你彆忘了,你的哥哥還在等著你呢!”
“方教官!你彆被這小人給欺騙了!他不過是想騙你留下來而已,又怎麼會真的讓我們活下去呢?”
“小姐!”
“方教官!”
身邊的叫聲不絕於耳,但無一句是同意方予安留下來的。方予安也在這一聲一聲中逐漸堅定下來。她不該動搖,不該懷疑他們的。
安善爾眼看著方予安都已經動搖了,但是又再一次變得堅定起來時,他終於不再偽裝,而是露出了自己本來就陰蟄的表情。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啊,既然這樣,那就都彆離開了,都留下來,看我是怎麼‘好好疼愛’你們的方教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