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公子,你聽說了嗎?那望江樓,順著瀾滄江南下,不日便會抵達江陽府呢。聽聞那望江樓的花魁,可是一等一的絕色,脾氣也是一等一的烈呢,咱們去瞧瞧吧。”公風廉一臉興趣盎然地對著隻顧低頭擦拭佩劍的楚寧煥說道。
“沒興趣。”楚望辰手下未停,頭也不抬的回道。
公風廉癟了癟嘴,自從來到這勞什子江陽府,他家主子就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了。時常一個人坐在樹下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這發呆的功夫,還不如和他一起,去軍營裡多轉悠轉悠,拉攏一下人心呢。
公風廉可不是平白無故提起望江樓的,而是他知道,彆看他和楚寧煥所在的隊伍好似鐵板一塊,但是有好幾個小隊的小將軍,都愛去逛那望江樓呢。
望江樓每月十五順著瀾滄江而下,會在他們江陽府停留兩日,兩日後,再啟程去永粟府。每途經一個城鎮,都要引得全城的百姓前去江邊觀賞盛景;公風廉可是聽說,就連這江上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海寇們,也會賣望江樓老板一個麵子。
可以說,在這條江上行駛過的商船、漁船,就沒有不被海寇打劫過的,但偏偏,隻有望江樓沒有被海寇打劫過。
這月十五,望江樓又要來了,而據公風廉所知,他們所在小隊的隊長,趙武小將軍,還有其他小隊的幾個小將軍,早都已經商量好了,要去一睹花魁的美貌呢。
這是多好的結交這些人的機會啊,偏他的主子楚寧煥,就連這都想不到。
“主子,屬下可是聽說,趙武將軍,還有其他幾位將軍,都商量好了,等船以靠岸他們就上去逍遙呢,咱們真的不趁著這個機會,上去結交一下?”公風廉不死心地說道。
楚寧煥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流連這種煙花場所的將軍,還能帶得出好兵?本王不屑與這樣的人為伍。”
“可,可咱們手上,現在沒有一兵一卒啊!不對,還有我這個馬前卒!”公風廉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他的主子,何時變的如此清高了?他是忘了他以前,以前也常常去的嗎?
聽完公風廉的話,楚寧煥低著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那,那不一樣,以前本王那是去探查消息的。”
是這樣的嗎?公風廉的臉上閃過迷惑的表情。
“可您若是不去,隻屬下一個人去的話,根本無人信服屬下所說的啊。”公風廉有些苦惱,他不明白為何楚寧煥答應了來江陽府這邊尋求出路,可是最後乾活的卻隻有自己一人。
真是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也不知景陽王和方將軍他們什麼時候過來。”公風廉有些想楚望辰了,他覺得,楚寧煥或許會聽楚望辰的話,否則也不會來江陽府了。
方將軍……方……將軍。
似乎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楚寧煥的心中閃現出另一個身影。他從暉都出來了以後,才聽聞她似乎病了,被封在芳華殿,也不知如今身體好些了嗎?
離開暉都之前,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楚寧煥給芳華殿裡的人下了命令,非生死關頭,無要緊事,不必書信;所以,既沒有從芳華殿傳出來的信件,而他,也沒有寫給她的信。
她一個人,還困在那個如同牢籠一樣的地方。
“什麼時候?”楚寧煥繼續擦著自己手上的劍,低聲問道。
“什麼?”公風廉沒有聽清,他離楚寧煥有些遠,不得不走近一些問道。
“望江樓,什麼時候來?”楚寧煥終於將自己的劍擦拭好了,他舉起手中的長劍,對著月亮挽了一個劍花,銀色的光芒閃過眼眸,蓋過他眼中讓人看不懂的目光。
“就在明晚!”公風廉大喜,連忙走到楚寧煥的麵前確認道,“主子可是要同屬下一起去?”
“去看看。”楚寧煥利落地站起身,將劍收好之後,便目光沉沉地看著瀾滄江麵。
公風廉沉默地站在楚寧煥的身後,也看著漆黑一片的江麵。
這條瀾滄江,表麵上看上去風平浪靜的,但是靠近岸邊的地方,水裡暗流湧動,不小心掉進江裡的人,常常就此喪了命。
同樣看著這條瀾滄江的,還有望江樓的花魁本魁——方予安。
她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望江樓的花魁這件事,很是讓她惱火。但不得不說,這個身份,也的確方便行事。
隻消說她這位花魁脾氣大,架子大,最煩有不長眼的人擾到她的麵前,她就可名正言順的躲在船艙裡不現身出來。
而楚望辰名義上是瀾滄府來的富家公子王公子,但實際上,他就是望江樓的幕後主人!
他偽裝著身份,一邊在豪華的大廳裡如魚得水般遊蕩,交際,一邊流露出幾分苦惱,為著那不願見他的花魁娘子傷神,隻一日,便將方予安這位花魁的名聲,宣揚了出去。
而此時,方予安坐在船舷邊,慵懶的用手支撐著頭,歪著腦袋看著船下黑漆漆的江麵,聽著江水拍打著船體。晚春的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一絲清涼的,可方予安穿著如此清涼的衣裙,卻並不覺得冷。
身旁的大廳人聲鼎沸,方予安隨意的瞄了一眼,就看到又那麼幾個不長眼的豔俗女子,看似不經意地就靠在了楚望辰的身上,而楚望辰卻絲毫未將人推開,而是用手指輕佻的將那女子的下巴挑高,又好似在她耳邊低語了些什麼,惹得那女子,笑的花枝亂顫的。
方予安扭過頭,沒有再繼續看他。
哼,男人的劣根性!剛剛才和她成親,轉頭就左擁右抱的攬著彆的女子,當真是可惡!自己不過是氣他騙了自己,給她安上個花魁的身份,他就竟真的當她是花魁,不來找她了嗎?
怎麼他就能找女人,而她不能找男人呢?這望江樓,可不隻做男人的生意啊!
眼睛裡波光流轉,方予安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起身回了房間。
門一開一關,可等它再開時,出來的竟不是那絕色花魁,而是一位氣質出塵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