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就在馬騰江和魯國章他們,在考慮是否加入楚寧煥的陣營之時,遠在暉都的楚寧琛,終於得知了楚寧煥和方予安的消息。
探子來報,楚寧煥在望江樓上,當眾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而隨後,又有人認出了楚望辰,而他此前,正是以望江樓的老板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更有一位英俊少年,橫刀立於楚望辰身前,成防禦狀!
嗬!英俊少年?!這麼巧合的,楚望辰和楚寧煥都出現在望江樓這個地方,而一向同楚望辰形影不離的方予安,又怎麼會不出現?女扮男裝幾乎已經可以看作是方予安的標簽了。
他們膽子大的很啊,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還敢明目張膽的遊走在大庭廣眾之下,根本沒有把楚寧琛這個新皇放在心上!
楚寧琛陰沉著臉,耐著性子聽完探子的彙報之後,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賤人!一幫賤人!他們竟然敢覬覦朕的皇位!”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他的手指緊緊地握著酒杯,酒杯在他的手中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破碎。他的眼中閃爍著怒火,仿佛要燃燒整個世界。
“聖上息怒!”探子們驚恐地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楚寧琛心中的憤怒難以平息。他是堂堂大啟至高無上的君王,擁有無上的權力和財富,可如今,他從前敬重有加的皇叔,他最心愛的女人,竟然都背叛了他,與他那想要同他爭奪皇位的敵人勾結在一起,妄圖謀害他的性命。
楚寧煥,你可真是好樣的啊!你的母親搶走父皇對我母親的寵愛!而你!又搶走父皇對我的關心和疼愛!如今,你還要搶走我的愛人,我手中的權利,地位!我是如此的恨你!不將你千刀萬剮淩遲處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楚寧琛的眼角泛紅,眼眸裡的墨色深的如同旋渦一般。整個養德宮,無論是內侍宮女,都被楚寧琛駭人的氣勢嚇的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突然,楚寧琛將桌子上的飯菜、酒水全部都掀翻到地上。汁水和酒水灑了一地,甚至濺到了離得稍近一些的宮女身上。然而她們顫抖著身體跪在地上,任由那些湯湯水水濺到她們的頭上,臉上,還有身上。
她們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她們隻能跪在地上,拚命的將自己的頭縮下去,嘴裡不住地喊道,“聖上恕罪!聖上饒命!”
她們不明白自己何錯之有,她們隻知道,聖上生氣了,她們就有罪。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這麼久了,才查到他們的消息,竟然還是因為那個賤人主動暴露身份的!”楚寧琛憤怒地說道。
“聖上,息怒啊!這是屬下的失職,屬下甘願受罰!”探子們連連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楚寧琛心中的怒火並沒有因為探子們的求饒而平息,反而更加洶湧。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方予安,楚寧煥和楚望辰,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來人!把他們都拉下去砍了!”楚寧琛冷冷地說道。
“聖上!饒命啊!聖上!”探子們驚恐地求饒著,但楚寧琛卻不為所動。
“你們的命,已經不屬於你們了!”楚寧琛說道。
隨著楚寧琛的話音落下,一群士兵衝了進來,將探子們拖了出去。楚寧琛看著探子們被拖走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憤怒和痛苦。
楚寧琛將殿內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坐在黑暗裡,桌上和地上散落的飯菜,也不讓人收拾,他就這樣安靜的坐在宮殿裡,一句話也不說。
不知過了多久,楚望辰突然大力地拉開養德宮的大門。殿外,月亮清泠如水,照亮了宮殿外的長階。
楚寧琛抬頭看著天,適應了好一會,才讓眼睛逐漸適應了現在的光亮。
楚寧煥,若我從未擁有過,從未得到過,便也罷了;可如今我已然坐上了那個位置,你卻想要來跟我搶,那便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從我手上將它搶走了。楚寧煥盯著院子裡隱藏在黑暗處的一株榕樹,目光像是暗夜中狩獵的凶殘的野獸一樣。
“來人!”楚寧琛大喝一聲!不知從何處,又跳下來了幾個身穿黑衣的暗衛。他們渾身都包裹在漆黑色的布中,隻留下兩個眼睛。他們沒有性命,甚至沒有臉龐。他們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也可能誰都不是。
這個世上,沒有人認識他們,即便是楚寧琛也不知道他們的麵具下,到底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
他們就是大啟楚氏皇族,最厲害的最精銳的暗衛,是隻服從於帝王的死士。在他們的眼中,無論是何人,亦無論是如何坐上皇位的,隻要能夠順利登基,那便是他們的主子,是他們絕對服從、絕對效忠的主人!
“主子。”一聲淡如風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請主子吩咐。”
楚寧琛並沒有看向那黑衣人,他將目光投向那遠在天邊的月亮,他的目光幽遠,似乎那月亮之上,有他思念的人。
“楚寧煥,楚望辰,還有方予安。我要他們的命!”
“遵命。”輕輕的兩個字,隨著黑色人影的消失,飄落在夜空裡。
次日,不知從何處開始,也不知是從何人嘴中得知,總之就是一夜之間,滿大街上都開始傳言,說當年楚寧煥被楚望澤貶為庶人,便是因為他嫉妒當初還不是太子的楚寧琛,深受先帝的喜愛,因此懷恨在心,企圖將楚寧琛推進禦花園的湖中淹死,是楚望澤及時趕到,才避免了這個悲劇的發生。
也是因為這件事,楚寧煥名義上被楚望澤貶為庶人,逐出宮中;但實際上,卻是被楚望澤悄悄地送出了大啟,送去了梵音國。
而在梵音國,楚寧煥更是殘忍無比,不僅殺害自己的同僚,更是絲毫沒有同情心,冷心冷情,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他憎恨楚寧琛,更憎恨楚望澤,因此策劃了養德宮之變,企圖將弑君的責任推脫到楚寧琛的身上,卻不想楚寧琛早有先見之明,在養德宮外布下了天羅地網,這才將楚寧煥一舉抓獲。
但最後,楚寧琛還是念及他是自己唯一僅剩的弟弟,再加上又有方予寧從中作梗,他才又一次放過了楚寧煥。
這些事情,剛剛從市井中傳入百姓的耳中,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大街小巷,街頭巷尾,每個人都神色匆匆,在得知楚寧煥就躲在江陽府時,所有人都害怕了起來。
流言自然也傳入到了魯國章和馬騰江的耳中,同樣聽到這些話的,自然也有楚寧煥和楚望辰,還有方予安。
楚寧煥和楚望辰沒有什麼反應,這是楚寧琛,或者說應該是他們皇族眾人慣用的手段,擅長散布謠言,蠱惑人心,煽動百姓,已達到群起攻之,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流言蜚語害死人,是真實存在的。
這一次,竟又讓楚寧琛搶占了先機。
楚寧煥和楚望辰對視了一眼,兩人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某種堅定。